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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是岛屿。
岛屿,就是被遗忘、丢弃在海里的一捧土。
张承逸经常会丢掉他。
现在连同岛上的花都容不下了。
南清瑟瑟地站在原地,实在挪动不了下一步,他张了张嘴,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承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你可不可以把院子里的花留下?”
张承逸满不在乎地垂着眼睛,看着南清急切样子,看着他的眼睛攀上了红意。无情地说道:“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判。我需要的是听话的人。”
南清握着张承逸的手,很轻的摇了一下,那是握不住的前兆,最后他还是缓缓地,一点点地放开了手。南清收回自己的视线,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颤巍巍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发了出来,像是被嚼碎了一样,那个“好”字说出来的时候,震动着,好似下一刹那,它就要破碎了一样。
南清,你要习惯,如果你还想待在张承逸身边的话。那只是几朵花,没关系的,只是花而已。
是啊,只是几朵花罢了。
可即便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到了第二天,南清还是满怀期待的下了楼,期盼着,昨晚的话,只是张承逸的一时兴起,并不会付诸行动,至少不会这么早地付诸行动,也许过了一夜,张承逸莫名其妙的怒气就消失了,南清可以和他好好谈谈,没准还会有转机,毕竟昨天他把张承逸伺候得很好。
南清做完早饭,才打开家门。
开门的时候,南清似乎还闻到了阵阵花香,他欣喜地看着门缝随着自己的动作慢慢变大,他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清晨的风卷起他的衣服边角,撩起他额前耷拉的头发,南清只是跨出去了三步就再也走不动了。
入目的是荒凉,即便树木还在,即便青草还在,即便入夜过后的晨露还留在枝叶之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但是那翻起来的泥土,不规整的土地,狰狞的暴露在外面,上面还杂夹着好几片花瓣,镶嵌在棕色的泥土里,格格不入的可怜。
南清习惯性地咬了一下嘴唇,痛觉让他有了点动静,他抬脚向另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池塘,里面种着白色的花,他曾经在云南的玉溪看过这儿的花,很美,白色的花瓣,绿色的叶,躺在潺潺而流的水里,像是一幅会动的画。南清一眼就喜欢上了,回家后张承逸特地为了他准备了巨大的池塘,让他种着玩。
那是张承逸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为了他特地而做的事,所以南清很珍惜,也很看重。毕竟“第一次”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无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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