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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脑壳约莫是之前被容泽揍晕,现下也有点儿神志不清,兰草啊,本无常真是对不住你,你原不该掺和进这档子破事儿里头,是本无常的错,不该听了他们威胁去找你,骗你回西海。还记得当时我同你怎么说么,我说我偷偷找了本春宫册子,叫黑无常瞧见了,把我赶了出来。可其实黑二子早就同我一起身子没了成了孤魂野鬼
说着说着,白无常又开始抽抽噎噎干嚎起来,浑然不觉如今是个甚么景况,我扑在他身上挡着容泽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跟滋啦啦被油浇了原身叶子一样,那鞭子也不知是甚么材质,只知道如同长了倒刺挂钩,一下下耙在我肉里头,待撕开去又抽骨头,直欲作裂。
哦?骨头硬么?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这骨头能硬到哪儿去。
白无常不知伤了何处,我伏在他身上还能听见鲜血汩汩冒出的声音,衣裳上腥气四起,我掌心一片湿热。见他依旧混混沌沌,不由照他肩膀上拍了下,白王八你倒是醒醒呀你醒醒呀
白无常没意识答话,身后容泽也不语,只抡了手里鞭子裹着风抽过来。
我俩,哦不,单我一人跟狗似的被抽得个七荤八素,再来个两三下估计就得同白无常一样半死不活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再怎么也是在尊严有资格被紧紧捉在手心紧紧不放的情况下才成,何况现下手里有白无常和他相好,还有冬寒,这三条命,怎么也不能屈死在个荒僻海沟沟里将来不知喂甚么玩意儿吃了。
于是我大义凛然背过身,一鞭子正巧抽在颈子上,烧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楚,容泽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
老闺秀巧笑倩兮捋平鞭子上的倒刺,求我呀。
烂木姥姥不开花,自尊荣辱在我眼里向来就譬如草芥。
我转身,身后白无常失血过多正大喘着气儿。
头触地,是生冷潮腥的味道,我听得自己开口说,容泽天女,求你放过我们。两条贱命不值踩踏,您就当放两只蚂蚁一条生路。
容泽抬脚踏上我肩膀之前伤口的那一刻,我还在想,若是此时还在昌州,花满楼边的老梅子树上果子也该熟得透透了,摘一兜拿衣襟兜着,洗干净了拿果盆盛好了,一颗颗黄黄红红的果子闪着亮泽,嚼在嘴里汁水四溢。一边躺在庭院里躺椅上一边吃梅子晒下午暖洋洋的日头,想来也惬意。
我也想过一手牵着阿玉,一手遛着白当的闲散生活,不过照如今看来,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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