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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问大抵准备得差不多,朝外唤了一声文劫。话音方落,文劫紫色衣衫已经袭进门来,准备好了?
桑问点点头,我抬头诧异道,怎么不是你来引血?
文劫取过桑问手中被炙烤过的滚烫银针,道,是我。桑问并非仙人,不知如何扎入心头灵脉,且取了血就要尽快让陛下用了,魂魄早些离体,回西海肉身,才得最终痊愈。
原来这么麻烦。
那开始罢。我索性坐上楼熙身边,摸索着捉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扣开,合掌握住他的手。虽则我知道这并非原来阿玉肉身,却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个灵魂在里头,便是楼熙这不足他原先十之一二的面貌也十分诱人,无端令人心生喜意。
文劫走近我身边道,兮白,现在便是临场退缩,也是来不及了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还未开始,桑问已经在一边做出疼得要命的吊诡表情,这不是招我怕么。
文劫颔首,将我身子扶正,我自顾解开衣襟,在他俩目光中褪去里外衫子拉至肩头,结果还是免不了被桑问嬉笑一声,兮白你这么扭扭捏捏,难不成骨子里其实是个小家碧玉?
要是个十足的小家碧玉,现下就该骂你们一声禽兽不如,让良家妇女当众脱衣。
不是好汉饶命么?
文劫却清声正色,兮白,屏气。
我立即深吸一口气,却不想文劫眼疾手快,手中银针亮光一闪,我左胸当中一痛,将那口气挡在中间,吐不出,也哽不进。
银针插进我心口寸许,令我瞬间痛得犹如死透,不禁咬牙切齿,烂木姥姥你他娘怎么不早说会有这么疼!
其实也不算疼得格外厉害,当初我练易容时,脸上都被自己狠下心来扎成筛子,何况如今只有一处小小创口,虽则这创口险要了些,创面也大发了些。
别说话。文劫又不知何处取了一只青玉小盏出来,搁置在银针尾后,静待鲜血流出。
痛感绵密尖锐,愈发重了起来,我咬牙嘶声,瞬间便感觉有一股热流自我胸腹中窜上,从银针空心管口流淌出来。我低头一瞧,只见血珠殷红如珊瑚,经空心银针里滴滴答答落进盏中,炸开朵朵红花。
碗盏之上,隐约可见上头盘旋腾绕着一圈白雾,隐带光芒,似是活气。我吸吸鼻子,空气中甚而流转些许清洌香气,若有似无。又是痛又是好奇看着文劫,这碗上头是甚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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