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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着实是喜欢舞难,她总是如此懂我,我拆了她精致的发髻,她丝毫不觉,还用吃食来抚慰我这颗柔软的小心脏以及血盆大口一张。
看着我一点也不斯文的模样,她叹了口气,似是无限愁苦,照这般吃法,来日约莫没有长成的俊美小仙童,倒长成了个糯米团子。
我从一堆吃食里抬头,舔了嘴角一点糖汁,诧异道,长成个糯米团子不好么?以后饿了吃自己便是。
舞难默然不语,我抬头却见她一脸痛心疾首,一肚子歪理,改日得同君上说,替你请个西席先生。
原来黑白无常教我的都是歪理。
然后她从食盒里取了一个白瓷小壶,同两只精巧细致的杯子,我深深吸气嗅了一嗅,便有些微微眩晕,好香的气味儿,比我手里的糕点香得浓郁多了。
我不假思索,这是什么甜汤?
舞难却不答,冲我窃窃一笑,她自以为高深,在我看来却颇有些黑夜做贼的奸诈模样,尤其头顶簪的那朵十八学士被我扯歪了,更加滑稽。她眯着眼,倒了一杯白瓷小壶里的甜汤出来,递了给我,尝尝,新鲜果子酿的。
我接过小小的杯子,舞难约莫是方才将甜汤烘热了一番,所以甜汤到我嘴里还是温温热热,软软的像糖水,却又有些酸有些辣,好喝得紧。我一口喝完,舔着嘴唇瞧着小杯子,心想舞难忒吝啬了,糕点倒是送得大方,到了甜汤却只给小小一杯。
我突然脑壳有点重,白瓷小杯在我手里转眼成了两个,我摇了摇头,陡然发现手也成了两只。我又抬头去看舞难,真真奇了怪了,连她头顶摇摇欲坠的艳丽牡丹也成了两朵,她变成两张的脸正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不碍事,我伸出杯子地给她,有些意犹未尽的道,再来一杯。
随后舞难哎呀了一声,我白胖小手中的细瓷杯子已经落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听得落地的响声,便意犹未尽的不省人事了。
这个被甜汤甜晕了轻飘飘的梦里,我正躺在第一个梦中那一缸子流的口水中,下头是炭火在烧,似乎是谁要将我煮了吃,我吓得在水里到处拍打,趴在缸壁上却出不去,舞难站在缸子边,眼睛泛着绿光,手里举着一双筷子,笑得一声比一声尖锐高亢。
我不禁大着胆子怪叫了一声,不就是喝了一口汤么,至于把我也炖了吃!你个母夜叉原来这么舍不得,早知道就扯了你脑袋上盘的那一大坨让你出不了夜央殿的门!
这时脸上划过冰凉的东西,柔软滑腻,我蓦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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