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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了,现下更好。直接关上门来。药不肯吃,连他这个大夫也不见了!
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爱重自己性命之人!
彭洛今气的胸口都剧烈地起伏起来。
韩呈机听他说完,竟也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只是一双水墨般的黑眸中始终藏着一抹浅浅的讽笑。
渐渐地,就连这抹讽笑也消匿掉,留有的仅是一派平静。
正如别院外那汪波澜不惊的湖水。
“你应当清楚,如今连你也已医不好我了。”他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始终有着刻进骨子中的孤冷。
彭洛今面容一变,嘴唇时翕时张。
他紧紧握了握拳头。面上俱是坚持的神色:“可至少可以让你再多活几年,至少可以减少你身上的苦痛!”
韩呈机看着他,良久之后才道:“你回去吧。”
活不活这几年,似乎没有区分。
这几年来。他过的不就是形同死人一般的生活吗。
“你……到底怎么想的!”彭洛今急了:“你有什么想法你大可同我直说,不吃药不让我诊脉只会耽搁你自己的身体!”
却听韩呈机缓声说道:“这几年来,多谢你了。”
这道声音正如这清晨寒风。微冷却轻柔。
彭洛今闻言怔住。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立在那里的韩呈机。
此时此刻,他竟倏地从他脸上看到了从所未有过的释然。
释然?
“……”
彭洛今站在原地几经犹豫。在韩呈机的目光之下,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终还是冷声说道:“命是你的,本该你来掌控。一个不想活的病人,再高明的大夫也救不了。你既执意如此,便当今日彭某不曾来过此处罢!”
语毕,拂袖大步离去。
阿禄忙跟了上去。
“不必送我!”彭洛今怒沉沉地说道。
阿禄摸了摸鼻子,心道我也不想送您,可主要不是害怕您半路又折回来闹腾么,不亲眼看着您出去,将门重新锁上,我哪里能放心得下。
可他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讲,他还是得道:“我也知道您是一片好意,可主子的性子您不是不清楚,一旦决定的事情任谁也劝不了,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只有他自己……”
“这是小事吗!”彭洛今脚下步子更快,阿禄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或许主子过几日便想通了也未可知呢,到时我再请彭大夫过来……”阿禄面有苦笑。
他可得将这位彭大夫的毛给捋顺了才行,若不然他真不管了主子,那可如何是好。
他大哥都跟他说了,主子这病还是得治的,只不过要等些时日。
人不治病怎么行呢。
彭洛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干什么的,挥之即去召之即来?”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阿禄艰难地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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