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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珏眼观他神色不像是假的,心下微松,抬头与他目光对上,声音里有着丝恳求的意味道:皇上,既然是别人所为,难道我们不该查清楚是谁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吗?能出入他王府不被人发现,事情做得如此精密,这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查是要查的,但安陵必死。眉宇间浮着戾气,襄惠帝没好气瞪着他,怒喝道:高贵不可一世的桐封王为了妖女不惜违抗朕的圣旨,在别人眼中你那样维护她,必然引起流言蜚语。十皇子尚在前往潞州赈灾的途中,他若回来你要怎么跟他解释?说你看上了他的女人,跟他讨要过来?一句句声音越发大,斥责的意味也就越明显。
那双凤眼若苍岫含云,藏秀双眉轻轻挑动,心际泛起丝苦意。他是不愿意鱼璇玑死,却也没想过要跟司空凌要她,再怎么他也知道不能染指朋友妻子。况且司空凌对她有心,就算他真去跟司空凌提出,司空凌很可能不会答应。最重要的是,鱼璇玑将他当做仇人般对待,今天在车上他就险些丧生于她手中。
她心结犹在,岂会接纳于他!
司空凌神色如常,自若地回答:皇上多想了,臣跟安陵之间是清白的,臣对她亦无意,只是不想皇上和十皇子之间闹僵。
你以为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闹僵?襄惠帝嘲讽道,双眼中的锐利如刀,似要一层层割破他的防护。司空凌要真的因为个女人跟朕闹,那朕的皇位又岂是他可以坐的?
他这人是典型的顺他者兴逆他者败,司空珏也是了解的。他放下狠话就是在告诉司空珏,就是司空凌在这里给鱼璇玑求情,那么他就再也没有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襄惠帝此人为了维护皇权和天子的威仪,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跟司空凌的父子情。司空珏顿时感觉到悲哀,连亲生儿子都那样,他给他的恩宠也不过是世人眼中一道华丽的枷锁。将来有一天他想打开这道枷锁,那他的下场可能比司空凌还惨。
皇上,锦鲤是在臣的府邸出事,臣责无旁贷,定会将真凶擒获。至于安陵,请皇上看在跟十皇子的父子之情上,就算真的要处置她,也等十皇子回来。天家的感情本就淡薄,皇上切莫真的让自己做了孤家寡人。司空珏恭敬地弯下腰朝他一拜,言语中是恳切亦是关心。不管怎么说,幼年时候襄惠帝给予他的关爱让他无虞地长大,他如今的荣宠都是襄惠帝所赐,哪里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抹杀了。
司空珏,你非要跟朕对着干吗?襄惠帝刻意压制着自己随时都能暴涨的火气,脸上的既生气又感伤地盯着他,句句诘责。从小你就呆在朕的身边,还真是把朕的软肋拿捏得恰到好处啊!安陵那种女子有什么好,你为何非得要替她出头?别把十皇子当做借口,因为朕根本就不信。
司空珏亦感到压抑,心口堵得他难受,跟襄惠帝如此对峙也非他所愿,只是被这事逼得如此。皇上对臣的恩情就算要臣为天诀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臣恳请皇上这次公平些,暂时不要治罪安陵。如她那样有心机的女子实则并不少,皇上真要遇一个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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