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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正厅,所有的烛台灯笼全都被点亮,明晃晃如白昼般。主座上,安禄正襟危坐接过丫鬟送来的茶,垂首浅呷。大夫人拿着手帕坐在一侧,端庄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左右下首分别坐着各院姨娘和各房的公子小姐,大多数人都无精打采地喝着茶,偶尔有两个小声地说两句话,气氛颇为压抑。
相爷,碧瑶阁近身伺候一干人等皆跪在厅前,请相爷示下。安顺从敞开的三扇门中间的一扇进来,拱手回禀。
哼!安禄将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杵,茶水茶叶溅出来沾了大半桌子。小眼睛眯眯没挡住那破眼而出的阴沉,喝道:安陵不请母命私自出府,这些奴才竟无人禀报,帮着那孽女隐瞒。现在天黑未归,有失我相府千金的名声。安顺,吩咐下去,每个人各打三十大板。
相爷,六小姐的贴身丫鬟拒霜已经打了二十大板了,是再补十板子还是重新打三十板?本该退下的安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再度问道。
管家你年老耳背了是不是?按照爹爹的话当然是重新打三十板子!坐在安悦下方的安晴一双眸子瞪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不满地喝道。
晴儿!安禄板着脸,语气中夹着怒气地瞪了她一眼。
安晴被瞪,突然拿着手帕抽泣着,跪在了厅中央,哭诉道:爹爹,你可要给晴儿做主。晴儿之所以会在御宴前发癫狂都是安陵搞的鬼,后来晴儿找她理论她差点就把晴儿掐死了。这事是三姐姐亲看眼见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三姐姐。哭声悲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蔡姨娘眼见爱女哭成那般,离座跪在安晴身边,眼眶红红朝安禄道:相爷,晴儿个性虽然莽撞但从不撒谎。那日她被三小姐扶回清心阁,妾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一大圈淤青。妾身本想着六小姐无母教养,也不愿将此事闹大。可今天晴儿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拒霜推倒在地擦伤了手臂,妾身实在无法忍受这恶奴欺主,还请相爷换晴儿一个公道。
悦儿?安禄目光转向安悦,语气温和得多。
安悦起身回道:悦儿那天的确看见六妹妹掐四妹妹,也是悦儿送死妹妹回清心阁的。
这孽女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安禄怒不可遏,吩咐道:安顺,把推倒晴儿的丫鬟给本相狠狠打!
是。安顺转身走出厅中,站在门口朝着一干侍卫道:相爷吩咐,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呜呜,不要啊,
相爷饶命啊,相爷厅外,丫鬟们因害怕而哭泣起来。五大三粗的侍卫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模样,拖开按着,手中的板子就朝那些丫鬟身上落下,厅外顿时响起了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声和丫鬟们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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