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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记忆多少模糊了,但无奈这件事实在刺激。

三五好几个,戚雨迟就一个刚上初中的人,打人的看起来都是高中生了。

可惜他们遇到的戚雨迟从小就虎,他就在旁边垃圾桶捡了根扫把上掰下来不要了的长木棍,哆哆嗦嗦地竟然也敢真的冲上去。

“所以你去帮忙了。”谢月野这句话甚至不是疑问的语气。

戚雨迟啊了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时候小,但是又觉得自己长大了,你懂吧?中二时期总有点正义感在身上。”

他听谢月野没说话,就给自己找补:“我知道当时是有点冲动,但是我看他们手里也没东西,而且那群人应该就是吓他,看到我一来骂了几句就走了,一个弟弟也太可怜了……”

“是弟弟啊?”谢月野听到这儿问了一句。

“是啊,”戚雨迟眨了眨眼,“过去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挨着墙角坐,头低着的,我觉得他应该没我高吧。”

那天天气不好,但是也没有下雨,阴的。

那小孩儿抬眼看戚雨迟的时候戚雨迟都被吓到了,他满额头都是血,随便抬手一抹就作数了。

戚雨迟看着他站起来,瘦得跟竹竿似的人,头也不回地走掉。

“之后去了警察局做笔录,我当时还觉得没什么,还觉得自己爽了,以前脑子里做梦的事儿全实现了,但是很快我爸爸妈妈就来了,我妈真的对我特别好,她从小惯我惯到大的,那天差点动手打我,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又抱着我说我很勇敢,她为我骄傲。”戚雨迟下巴撑在膝盖上,但是眼睛抬起来看谢月野。

“刚才我突然明白我妈怎么想的了,”戚雨迟又低下眼,“真的……以后一定要心里留点数,虽然刘常泓先动手而且还狠,但他一个喝了酒的人,手里也没东西,我们带着满满先走就好了。”

“我知道你打得过,但是打得过也不代表不会受伤。”

谢月野嗯了一声。

戚雨迟坐下来,甩开他手,扬了扬下巴,“你怎么回事儿啊?就嗯一下。”

“我知道了,”谢月野低声说,“我错了,真的,不会有下次。”

戚雨迟也没正经说过谁,说完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只好摆摆手。

“哎好吧你知道就好,”戚雨迟搓搓头发,额头在谢月野手臂上抵了抵,“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谢月野脊背弯着,“先看看能不能起诉,不行的话,反家庭暴力法、治安处罚法,检察院法院公安,妇联,村委会,一直管下去。”

半晌,戚雨迟嗯了一声。

“以前我也想象过,假如我真的在现实里遇到需要法律帮助的人了我会是什么感觉,我之前一直觉得我会很开心,会很兴奋,因为我学到的东西终于有用。”

他缓缓说着,“但是今天……我觉得我被上了一课。我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就是说,法官和律师的共同点都是从事法律工作,都会与普通市民相遇在他们一生中最重要且最艰难的时刻。[1]”

“现在我理解这句话了,我之前的敬畏感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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