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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过道长了。”
她的神情也安宁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就觉得身体轻了些。”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赵戈拿起桌上的红票子朝她说。
“施主,你的钱。”
“这些钱就给道长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用现金。”
冯三喜已经走到了门外。
她说完这话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走得匆忙,最后只是看了眼道观里的小木门。
赵戈也看向小木门。
张尧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就跟死了一样。
她推开门,张尧抬着头看向门口,嘴里的布条已经被他吐出来了,竟然没有叫喊。
眼神空荡荡的,却紧紧地盯着赵戈。
脖子上干涸的黑水又开始往外冒,淌了一地。
赵戈提起笔靠近他,他却开始笑起来了。
“赵戈,你是赵戈。”
提笔的手一僵。
“那么那小神父就是符与冰吧?”
他的笑容越来越扭曲,虽然张着嘴,但声音却是很多个人叠加起来的尖叫声。
声音和黑水一起往外涌,他吼得浑身都在抖动,声音大到像是从身体底子里迸发而出。
“符--与--冰!”
第五章 第五白
吼完这三个字后,张尧如同被人抽走灵魂般慢慢瘫软在地上。
身体砸在地板上,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
没问出半点儿有用的话,还给赵戈添了个打扫卫生的任务。
她和张尧之前不认识,喊出她名字的显然是张尧身体里的杂鬼。
鬼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符与冰。
这三个字一直在脑边环绕。
赵戈拎起水桶把水全倒在杂物室里,冲刷走地板上浓厚的黑水。
张尧身体里的杂鬼如此尖锐地吼叫出这三个字,充满了恨意。
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符与冰。
怪名字。
说起冰,她现在确实该买冰块儿了。
到了月半,又是身体发作的时候。
每次一发作就身体疼痛难耐像是被烧在火里,撕扯般疼痛。
拿冰水泡着就好。
修道法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解除疼痛的办法。
曾经找正一教的老道士看,他首先批了一顿“三教九流不入正门”,然后才跟她说是跟小时候的事儿有关。
“你小时候被鬼上过身,但身体却又抗拒,这才留下了痕迹,这样一来,也就好解释为什么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你能看见那些脏东西是做道士的天赋,却也是做人的不幸。”
老道士说了一大通,他娘的一句没提怎么不再让赵戈受这月半之痛。
好大一段听起来有道理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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