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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

但洛长鹤肯定是不会用的。

孔雀这个物种本质上还是有一些小毛病的,比如所谓的见彩福服者必啄之,又比如骨子里难以抹去的自矜。

他是不可能愿意动温逾白的东西的,甚至十分嫌弃。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称得上是个值得正视的对手,更因为,对方是个极其卑鄙的情敌。

对,情敌,洛长鹤虽然在面对阿霜时完全就是只纯情小孔雀,但很多雄性的本能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哪怕阿霜有意避讳,温逾白现今对阿霜到底怀着怎么样的心思,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又与阿霜有过那么多年月。

小孔雀在今晚之前,每想到这一点都快要气死。

但现在不同了,就像刚被主人亲亲抱抱摸摸还喂零食的小狗,尾巴都要摇成云朵,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狗。

其他的,都只是觊觎主人不成的手下败将。

相凝霜听完却还是微微皱着眉,似乎是思索了些什么,半晌才抬头亲亲他下颌,拖着声音耍赖:就陪我睡一个时辰也不行吗?

就一个时辰。她比出一个指头,一个时辰后天就亮了,夜里玉枢阵借了百鬼夜行的鬼气,煞气更重,这个时候去也不合适。

相凝霜实在是很擅长说服人,简简单单一句又撒娇又摆事实,洛长鹤于是微微一顿,思索了一下,点头应道:好。

他当然也很想陪在阿霜身边。

看她小猫一样蜷着,呼吸细细,脸颊也红扑扑的,醒来的时候会黏黏糊糊的亲吻自己会吧?一定会的。

当然他是不会睡的,这样珍贵的时间,怎么能浪费。

他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等阿霜真的亲亲热热的蹭过来,把脸埋在他颈窝,轻而细的呼吸一下一下平稳而规律的柔柔扑在他耳廓,安稳而不设防的与他安眠,与他交颈而卧时,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太过复杂难以形容,非要说,就好像一个风尘仆仆、漂流许久的旅人,无望之下终于寻到一处可以暂宿的房屋,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汤饼,而床铺是晒了整整一天的新棉花,暖烘烘的,喝过汤饼就可以躺进去蒙头大睡。

即便明天依然伶仃,这一晚却温暖安全得令人忘记所有。

他于是开始疲惫,是很好的、很舒适的疲惫。

窗边的那盏淡红风灯逐渐暗下去,一室寂静,他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会是一场难得的安眠。

半晌,相凝霜睁开眼。

她维持着平稳的气息,慢吞吞的数了一刻钟洛长鹤的睫毛,确定他真的入睡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往他的腕脉上搭去。

她方才,用了一点点自己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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