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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的目光冷下来,道:“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把我母亲的嫁妆全部归还,多一分都不要,这点银两,陆大人一个月之内能拿得出来吧?”
陆远思自认为十分善解人意了,但陆应的表情却一下子僵硬起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周玥当年带进来多少嫁妆,他这些年来自诩清廉自然不会动用后院妇孺的钱财,但在他的默认之下,周玥的嫁妆大多都被陆家用掉了。
如今陆家看着光鲜亮丽,但陆应科举出身,家族并没有多大的产业,如今种种只不过是以他阁老之位才能拼凑出的平衡,要在一个月内拿出周玥的嫁妆,这根本不可能。
拿到陆家的账本后,陆远思还没有看过,如今见到陆应的表情却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陆大人有什么意见?”
陆应危险地看了陆远思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到了傅承禹身上,问:“殿下怎么看?”
陆应从一进门就提起“平州”,如今又问起傅承禹的意见,显然是别有深意,但傅承禹却好像根本没听出来似的说:“这是王妃的私事,我也不好干涉。”
这意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陆应苍老的面皮抖了抖,正要说话,陆远思便开门见山道:“我与殿下同心同德,陆大人有话可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想瞒着我。”
傅承禹还没来得及对这句“同心同德”做出评价,就听见陆应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着急。”
“殿下封王多年,却一直在京未就番,如今平州大雨成灾,殿下莫不是记挂着平州百姓疾苦,想要早早离京了?”
即便已经把话说到这一步,陆应也学不会开门见山,他将□□裸的威胁藏在客气地问候之下,这一次陆远思却听懂了。
她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今日傅承浚说“为了四弟着想”是什么意思。
平州是傅承禹的封地,地域不大又处于荒蛮之地,实在算不得一个好去处,尤其傅承禹的身体情况,别说平州恶劣的环境,即便是去平州的路途他都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而陆应身为阁老,显然是有能力说服皇帝让傅承禹立即就番的
今日傅承浚想说的便是此事,可陆远思色令智昏,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傅承禹一直瞒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陆远思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来到这世上,最不想连累之人便是傅承禹,可最终却还是让他陷入困境,将陆应得罪了一个彻底,反而是傅承禹处处为她着想,不愿因为自己耽误了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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