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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不感动?
还是不行
萧梧叶恩威并施,始终觉得这种矫揉造作的梦,跟上树蜈蚣的心理解读相差太远,违和感会让它一眼看穿梦境的真假,并在现实中毫不犹豫推翻它。
想在深层次的地方触动上树蜈蚣,得是一个它脑海自然生成的梦最好是,还有一个它挥之不去,刻在它DNA深处、生命最始的符号。
譬如音乐,颜色,形状什么的。
留给萧梧叶的时间不多了,她搜肠刮肚半晌,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上树蜈蚣所附着的榕树上。
榕树本身并不开花,但听说濒死的古树会在谢幕之前开上一树绒花,以绚烂的绽放告慰自己即将丑陋的腐化。
回想现实世界那漫天飞絮的情景,恰好就发生在上树蜈蚣精变之时,也就是说,上树蜈蚣为精变的汲取,加速了古榕树的枯竭它因榕树而生,榕树却因它而死。
想到这儿,萧梧叶暗骂了句个没良心的。
转头她便爬上了榕树枝丫,从它身上摘取不少枝条饰叶,编作一只满星花环套在头上。
晨光柔柔,衬得此时此刻的萧梧叶如山麓精灵般,于大地山川耳语。
喂,认识我吗?
萧梧叶掰着还是嫩芽的上树蜈蚣自言自语。
介绍一下,我就是你身边的这棵大榕树,三百年成材,三百年开花,本来有机缘幻化成人型的,可你长到我身上了,我的阳寿不增反减,因为你倒退了几十年。
嫩芽似懂非懂。
萧梧叶又说:因缘际会,我不会赶你走的,但你要记得,满天绒花飞舞的那天就是我离开的时刻,你照顾好你自己,去寻找下一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长大吧。
她头戴花环,笑得很是慈眉善目。
喂它喝完最后一口晨露后,她亦赤着足踝抽身远去,莺飞草长,虫嘤鸟鸣,她的举手投足、一丝一发温润如水,最终的最终,都似与那宽厚如海的榕树合为了一体。
至少,在上树蜈蚣的梦里看来,确是如此。
*
神识温热,等萧梧叶再次清晰感受到山间四野热浪灼灼时,萧送寒的箭正以放慢了五倍的速度飞向蜈蚣的爪牙。
到慢速三倍,到慢速一倍,然后瞬间速度如常。
嗖
箭惯常地将蜈蚣腿枝击退,只是这般体力消耗下,萧送寒提弓的手已然分明可见地颤抖不止。
天艾一棍扫来,打掉倒挂在萧梧叶头顶的尖刺后,不忘丢去一支火把,缓解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弓箭手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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