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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好像是知道了。但眼神也过于迷离了一些。
我也就当他是真的清楚自己的处境。开始翻箱倒柜。
时钟指在了十一点,齐木家楼下静悄悄的,想必爸爸妈妈也已经睡了,更何况以我这样的存在,倒不好通知他们。只能临时找点感冒药出来应急,“你房间里有药箱吗?”
【药、箱?】他又极其缓慢地重复我的话。
病人嘛,我耐心地等他的回答。
思考了有那么一回儿,他摇摇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生过病。】
我:“……”
那你挺了不起的。
“你家里有吗?”你不生病,你爸妈总是要生病的吧。
【没有。】
我:“……”那你们全家都挺了不起的。
我感觉我身为神明的特别之处又少了一项,心里怪不是滋味。
齐木就这样靠着在枕头上,微微抬眼看着我直起腰,眼睛一眨不眨。我说不出来那是茫然还是无感情,我只知道那眼神很干净很纯粹。
我忽然有那么一点羡慕起他的超能力读心术,因为我忽然想知道这个时候的齐木在想什么了。
白炽灯的光映在他湿透了的头发和衣服上。
我虽然没生过病,但好歹看着别人生过。知道病人不能穿湿的衣物,连忙进浴室把他自己准备好,预备洗完澡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我扬了扬手,征询他的意见。
这下齐木眨眼了,他发出一个字音,不能理解似的反复强调:【脱?】
“脱。”我做出脱自己衣服的动作,像是我过去接到的工作——教小学生国文一样,结合动作展示这个字的意思。
在我这么示意的时候,齐木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他看上去无比困倦,好像烧的越来越厉害了,他传达给我心声里含着浓重的疲惫:【你脱……】
你说的,醒了以后不许打人,也不许追杀。
我恨不得找个录音机录下这证据现场。
换衣服的过程还算很顺利。齐木没有吵闹——想来也不会,毕竟不是喝醉酒,这是生病到没力气了,他很安静地任由我摆弄。
虽然神明在这方面的教育一向很开明,也即使我本人看得比较开,在换内裤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尴尬外——我也不是没照顾过幼小的神器,但放在齐木身上并不一样,有种特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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