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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是不是在担心,总有一日,她也会如她方才所言,变为一个没有思想的,一个人的…玩物?
想及此处,穆星的后背竟生生浸出一层汗来。
她可以发誓,她绝无将舒晚视为“玩物”的想法。但在潜意识里,她还敢保证吗?
保证她没有觉得舒晚不需要出去工作,不需要去了解知识?
这绝不是简单的咬文嚼字。穆星想,她早应该反省反省,她在对待舒晚时,是不是也曾不经意地流露出那些仿佛理所当然的想法,那些毫不尊重的,却潜移默化的想法?
她确实一直认为自己该去工作,去交际应酬,去维持这个家,却从没有考虑过,舒晚是不是想待在家里“享福”。
她也可以感觉到,舒晚曾经似乎是想走上绯华的那条道路,但如今她突然有了想要工作的意识,难道不正是她自己也意识到,她不该被人“豢养”吗?
若像之前她们所料想的那样,将舒晚赎出来,再用一个“家”将她藏起来,真的就算是爱了吗?
看看刚被打到绯华,难道她也要让她的爱人如那些从枷锁进入另一个枷锁中的女人一样,只是妆点华美,然后日复一日地在等待中消耗着自己的颜色,渐渐枯槁吗?
舒晚不是她的宠物,她应当是自由的。哪怕她将她赎出来,可也不该事事自作主张替她包圆,甚至凌驾在她的意愿之上。否则,这与又一次将她作为商品买下,又有什么区别?
白艳正说着今早买菜的事,对面的穆星突然“啪”地放下了筷子。
白艳吓了一跳:“怎么…”话未说完,穆星突然起身站过来,向她伸出双手。
虽然不解其意,但白艳还是起身顺从地抱住了她。
感受着相叠的胸膛中彼此的心跳,白艳笑道:“你怎么了,突然要抱抱。”
摩挲着她的头发,穆星闷闷地说:“我刚才自己在脑袋里演了一出戏。”
白艳道:“是吗,咱们的穆老板新得了什么好戏,也同我讲一讲吧。”
紧紧地抱着她,穆星慢慢道:“这出戏太新太奇,我竟从未料想过,实在震动了我的心房,我一时也说不出来。我只是想,咱们也该学一学戏里的道理才行。从前我不曾考虑过,但从今以后,无论你是想去做编辑,还是要做旁的什么,你都可以尽力去试,我总会支持你。”
白艳一时愣住,斟酌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沉下心来,穆星认真地问她:“你突然想去工作,是不是想攒一些赎身钱?”
没料到会突然被戳破心事,白艳抿住唇,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想了想,她又忙补充:“当然,我知道你是有能力攒够的,我只是想多少也凑一点…”
拉着她坐下,穆星道:“这是好事,原也该如此。这家是咱们两个人的家,虽说有什么‘主内主外’的话,但在我们这里都是一样的。不论多少,咱们要一起给家里做贡献才是。之前是我没有想到,以后你也去工作了,咱们的家也会更好的。”
默默揣摩着她的话,渐渐地,白艳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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