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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跪坐起来,她胡乱往身上抹了一把,沾染出一手黏腻湿热的东西,血腥味弥漫开来。
流血了?哪里流血了…
胃部一阵阵反胃,头晕目眩的穆星只知道必须离开。
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她勉力扶住了一颗树,挣扎着站起身,往前走去。
耳鸣渐渐消散,身后的追击声不止为何停下了,整个花园里只听得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一声重似一声的喘息。
满目漆黑和混沌,只能勉强辨认出森森树影,凭着一点点记忆与直觉,她终于找到了公园另一边的铁栅栏门。
破败的栅栏下破开了一个狗洞,两端的断口在月光下散发出锐利的光芒。顾不得犹豫,穆星跪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勉强爬过了那个洞口。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咬着牙,纯粹凭借着记忆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隐隐有歌舞声响起,鲜活的人声如钢锯割过她的神经,阵阵发疼。
呼…呼…舒晚…在哪里——
“我才半个多月没回来,怎么你就又勾搭上了个孙少爷?”
弹了弹烟灰,绯华戏谑道:“我听校长说,这可也是条大肥鱼呢。怎么着,人家这凶猛攻势,比起那穆…公子,可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少胡说。”白了她一眼,白艳道:“那些东西我都给他退回去了。”
“哎哟,咱们艳儿这是要从良了?”调笑一句,绯华压低了声音,“你跟那穆小姐,究竟怎样了?”
书寓里的人都在前厅忙碌,阳台上没有其他人,迎着凉风,白艳低声道:“我想通了。”
绯华皱了皱眉,道:“你确定?那可是条没有保障的路。”
转着手里的美人扇,白艳转头看向绯华:“你跟着张校长,又觉得十分安心了吗?”
张校长家中的那些事,绯华也曾与白艳说过,何等严苛手辣的正房太太,旁的又有多少花似的女人。绯华自己也清楚,她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白艳慢慢道:“倘若都是不知明日的路,那何不选一条至少在今日能让我欢喜的路呢?”
沉默了一会儿,绯华才低头笑了笑,意味不明道:“听你如此说,我竟也有些羡慕你了。”
白艳正要开口,突然手上一松,白玉扇子脱了手,随风坠向了楼底。
“啊。”顾不上说话,白艳忙探出身找扇子。
知道那把扇子是那位大人送她的,绯华也跟着看下去:“楼下有人没有?让他们送上来吧。”
但阳台是在书寓的背后,面朝后巷,此时前厅正忙,并没有人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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