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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阎朝心平气和,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
云渊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从赵冽身边逃走,就是因为不想那样卑贱地活着。他努力地向上爬,是想抓住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沦为被人赏玩的玩物。
他或许成功了,又或许没有。
赵冽被镇压,他成为玄宗长老,又被推上了剑道至尊之位,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来得有多么名不副实。他见过全天下最惊艳的剑,后来人再怎么试图模仿、试图超越,也不过徒有其形罢了。
若赵冽还在,他怎会是剑尊?
云渊明白这一切皆为泡影,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戳破泡影的不是赵冽,而是赵冽的师尊,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神魔像在阎朝背后显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了。
如此威势,如此修为除了赵冽,竟有人也能达到那样的境界。
在阎朝身上,云渊感受到了熟悉的无力和弱小。
多年过后,他还是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蝼蚁,被人赏玩的玩物。
不是让不让问题?云渊缓缓念道。
我徒儿足够优秀,她比我强,比我走得更远。她有自己的后手,不需要再加一个轮回草。阎朝道,我与她道路相似却又不同,我有我的路,她有她的路,一株轮回草而已,她不需要让我。
云渊艰难道:赵冽应该在镇魔狱和你通信的人是她本人?她怎么会在外面?
你没想明白吗?阎朝好笑道,你见过她的。
一张美丽的面容突然在云渊脑海里浮现。
赵黎?云渊问。
阎朝悠然颔首。
云渊闭上双眼,心中死寂,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是了,只能是她,果然是她。
他早该知道,长得那么相像不可能是什么巧合,而是一种必然,他早该有所警觉,但是他却被麻痹了心智,蒙蔽了双眼。
他一直没能发现赵黎就是赵冽,是赵冽伪装得过于完美,还是他内心深处存在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云渊只有苦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一生挣扎最后却挣扎不出名为赵冽的牢笼,以为自己已经与以往有所不同,最后还是陷入了深渊。
他赢不了阎朝,更赢不了赵冽。
虚空水面般波动了一下,赵冽带着慕何生从中走出。
她步伐轻快,笑着走上前,对阎朝道:辛苦师尊跑这一趟了。
不辛苦。阎朝向赵冽伸出手,那枚金色的钥匙在他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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