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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一次次入梦, 一次次被吓醒。
梦境成了她最害怕的东西。
有一次醒来之后便很冲动, 想要再给梁适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可是电话还没打,她率先清醒过来。
这太痛苦了。
痛苦到她不想睡觉,整个人情绪低迷,连带精神状态都受到了影响,晚上竟然莫名其妙朝秘书发了脾气。
期间梁适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问她怎么样了。
她都是发文字回复:【好些了。】
还有一条:【在忙。】
冷淡又疏离。
许清竹不知道怎么才能压下去这种情绪,临睡前喝了很多酒。
喝多了以后,收到梁适发来的信息:【忙完了吗?方便接视频吗?】
许清竹回了个:【嗯。】
彼时的她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准确地来说是蜷缩在椅子上,两条腿也搭上来,双臂抱着双腿,是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梁适那边还是傍晚,天际云霞弥漫,橘粉色的云霞就像是少女脸上的腮红,如梦似幻。
她正坐在房间的飘窗上,后边就是许清竹的那一堆玩偶。
整个人状态并不好,有些颓丧。
她看着许清竹,“喝酒了?”
许清竹点头,摁着太阳穴说:“我做了一天的噩梦。”
“什么噩梦?”梁适问:“能告诉我吗?”
“我梦见你要杀了我。”许清竹说:“我的心好疼啊……”
许清竹喝多了,说的时候悲伤又难过:“我整个人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一半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另一半在不断重复播放你杀我的场景。”
“杀你?”梁适抿唇,声音很沉:“用什么工具?”
许清竹的盯着屏幕里的她:“刀。”
许清竹的眼神顿时发亮,“很锋利的刀。”
“那你信么?”梁适问。
许清竹顿了下,缓缓摇头。
可不过片刻,她就露出了迷茫又痛苦的眼神,“可是我好疼啊。”
“哪里?”梁适问。
许清竹抿唇:很缓慢地回答:“心,还有这里……这里……”
她指着自己耳后和心口。
“我……我感觉我在被什么东西影响着。”许清竹努力辨别着两种状态间的区别,“我没办法抗拒,一旦产生抗拒心理,那个东西就会拼命缠绕过来……我……我没有办法。”
她的眉头皱紧。
梁适听后沉默。
两边都很安静,良久,梁适才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许清竹错愕地看向她,很茫然地问:“我该怎么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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