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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明梨低下眉,没有再分辨,只是道,“明梨愚钝。”
她当然不会不明白这其间对她和对谭家的种种好处,可她不愿意这样做。
从理性上来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下作;而从感性上来说,她半点也不愿意去把算计加在小水身上。
虽然她知道,如果她提议,小水大概率不会拒绝她,甚至还会因为心疼她主动要求自己来生。
小水渴望被她完全地占有,也非常希望能够帮得上她的忙,并不介意、甚至很乐于奉献自己,而她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这是缺爱的症状,她只觉得心疼,一直都在努力潜移默化地引导纠正小水的这种倾向——她并不希望小水将她看得太重。
这是一种柔软而又坚决的拒绝:谭明梨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她向谭景山充分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商场上往往说什么话都会留三分余地,但她这次却没给自己留半分退路。她寸步不让。
一阵微风拂过,园子里的竹林簌簌作响,朱砂红的凉亭里,祖孙两人沉默地对峙。
“明梨,你太叫我失望了。”
谭景山低声说。
胜负已出,谭景山没能压得过谭明梨。他知道这就是事情的最后结局了——明梨拒绝了他的提议,完完全全的。
而他想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明明叫赵光水生孩子对谭明梨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一个出色的棋手不应该放弃这步妙棋,一个精明的商人也不应该不做这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毫无疑问,谭明梨既是高明的棋手,也是果敢的商人,但她居然选择了退出。
他的谈判和拉锯在她这里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因为谭明梨甚至拒绝进入博弈的棋局——她拒绝把赵光水放上筹码盘。
谭景山闭上眼,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茶杯,轻声道,“我原本以为,你跟二丫头和明昭都不一样,可以托付得住谭家,现在看来,你连明卿都不如——至少明卿不会为个小女孩束缚住手脚。”
做生意需要的是脑子,不是情种。他怎么会看错了明梨,没发现她还有为爱情不顾得失的一面。
这话说得很重。谭明梨不由得微微地扬起眉。
“我想您可能想错了,爷爷。”
她轻声说。
“我不是您手下的棋子,也不是谭家的续命药,小水更不是。我能接受您利用我,但我不能接受您利用小水,一点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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