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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凉水上船之前戴了帷帽,以防晕水。楚孤逸搀着他走上搭桥,上了大船。
邓阳兴奋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上次去北冥,还是七年前呢,我都没来及游玩就回去了。这次定要好好转上一圈。”
安俊嗤之以鼻:“别人去商量大事,你去玩,也不嫌给青霄丢脸。”
邓阳:“说的好像你能想出对策似的,有本事说出来让人听听,给你们南斗长长脸。”
“邓阳,你找抽是吧?”
“来啊来啊。”
“安俊。”子车良冷声呵斥。
徐平宽一个头两个大,楚孤逸就够他烦的,又多一个邓阳,道:“邓阳,你要是再惹事生非,下船去!”
两人齐刷刷站直,低下头:“弟子知错。”待到各自师父掌门进了船舱,他们的眼睛再次火花迸溅,竟然放低了音量去吵架。
贺凉水哭笑不得:“他们真是一对冤家。”
柳画鸢堂而皇之以楚孤逸干女儿的身份上船,捂着嘴巴:“海风好腥啊。”
“死了很多鱼嘛。”贺凉水用扇子遮住口鼻,“忍忍就好了。”
相较于前些日子,海面上的死鱼少了很多。贺凉水放目远眺,隐隐绰绰只见几只破旧的渔船在海天一色间飘荡,船上渔民把手一撒,细密如银丝的渔网便散了开去。
“还有渔民捕鱼?”贺凉水问。
楚孤逸道:“他们不是捕鱼,是在捞死鱼。”
“捞死鱼做什么?”
“略尽绵薄之力吧。”
贺凉水霎时明白,就算海水被炎毒污染,靠海生活的渔民依然热爱这片海,哪怕冒着中毒的风险,也要为大海清理,唯一的期望就是大海早日恢复原状。
相比于高高在上的仙门,他们能为大海做的,只有这个了。
“希望这次北冥之行,真的能想出对策。”贺凉水叹道,“他们太不容易了。”
日辉在海面洒下碎金,海风拂面,贺凉水帷帽上的白纱轻若涟漪般飘动,他望着远方的渔民,楚孤逸望着他。
贺凉水转过头来,“怎么了?”
楚孤逸轻笑:“贺先生,你不晕水了?”
“……”贺凉水慢半拍反应过来,脚下便开始发软,“我晕了,晕了……”倒在楚孤逸身上。
楚孤逸扶住他,往船舱里走去。
普通弟子就在类似大堂的地方候着,只有掌门与其亲传弟子才有专门的休息间。楚孤逸谢过带路的风芳,与贺凉水一道进去。
柳画鸢被风芳拦住:“姑娘,男女共处一室不妥,请跟我来。”
“我们是朋友。”柳画鸢道。
风芳仍是摇头,“抱歉,北冥门规,女子不得与男子共处一室,既然姑娘来了北冥,就得遵守规定,否则还请下船。”
柳画鸢为了去看热闹立马改口:“你说的对,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跟男人共处一室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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