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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火焰开始消散,露出了月洐的身影。众人这才发现,在月洐四周, 闪亮的符纹支撑起一个小小的淡金色光罩, 隔绝了熊熊烈火。

观众席上, 李长青不觉松了口气,他的眼力终究是不及已经元婴的丘承运。

几位裁判的面色也好转了几分,看来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出手了。

皇甫建则瞪圆了双目,是谁?是谁阻止了他?!紧接着, 他便看见了那隔着火焰站在月洐身后的少女,眼中瞬间凝结出杀气。

而此时, 月烑正双手结印, 看到他的视线, 便展开一个灿若烟花的笑。

那笑容太过甜美, 甜美到让皇甫建的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不自觉地联想到了烟花散尽之后的灰烬,那是一种掩饰在美丽背后的毁灭之情。

清理会场的过程中,阴云渐渐聚集在天空,将阳光遮挡了起来。

会场的休息室内,月洐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比杨鸿幸运许多,他只是受了严重的外伤。此时已经被灌了丹药,只等着醒来。

隔着屏风,月烑靠窗而坐。

外面,一只花猫正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对突如其来的阴天感到不满,起身换了个略为明亮的地方,继续打盹。

看着那猫儿,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根本就没有什么三派大比,她也不曾回到曦晨大陆,而是依旧独自住在天机山的洞府里,这世上唯一与自己有关的便是那个从来不惹事的徒弟澄净。

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落在花猫的头上休憩。花猫猛地醒了过来,叫唤着伸出爪子挥舞。那鸟儿受了惊,慌忙飞了起来,掠过窗前远去。

月烑心中有些怅然。

她终究是来到了这一世,选了一条截然相反的修行之路。起初觉得这条路轻松许多,有师门照拂、有亲友帮衬,实在是比自食其力轻松了不知多少。

可看到月洐倒在比武场上的瞬间,那种轻松的感觉消失了。

不同的路有不同的修行,少了辛苦便多了羁绊,究竟是轻松还是沉重,恐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隔着屏风向床榻望了一眼,既然选了这条路就逃不开这些牵绊。她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选择,那么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这些羁绊,承担相应的责任。

屋内的灵气忽然雀跃起来,欢愉地向她奔涌而来,然后争先恐后地想要钻入她的体内。

月烑连忙念起口诀,额间的红色印记亮了起来,一个小型阵法在眉间转动,将灵气尽数吸纳了进去。

她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大圆满,此刻顿悟恐怕会直接结丹,所以便用禁制将灵力暂时锁起来。

想通之后,她又看了看窗外,方才那只花猫此时已经睡熟了。既然麻烦来时逃不掉,那么就在没麻烦的时候多偷些懒吧。想着,她身子一歪,便靠在椅子里小憩起来。

月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室内阴沉沉的。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牵出一阵疼痛,迫使他从牙缝里呲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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