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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莫非王土?

王德明清楚自己跟楚惊鸿的地位, 也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敢半点逾越,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楚惊鸿却只是骁勇善战的老虎。

即使失去头衔被贬这较「凄凉」的地,但背后的权利与势力还是令人忌惮。

“你惶恐?”

楚惊鸿喉咙发出嘲笑声, 面色平静下是风起云涌的暗沉:“位至管家, 手握府中大小事物, 人人尊称你,连我都要给你薄面,你怎么会惶恐?借口不是替他找的很好?”

“住在竹院的是你才对,不是本王。”

话里话外透露着不满,楚惊鸿不喜欢王德明过多插手,其他人欺骗都可原谅,对方却罪不可赦。且身为谢知年的枕边人,他怎么不会清楚谢知年身在何处?

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现在是两只眼睛被人强行拉开,不得已要睁眼。因为谢知年住教坊司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外界的人都等着看楚惊鸿笑话。

这场无风不起浪的祸端又会以什么方式收场?

“王爷饶命!”

楚惊鸿脸色在月光下很阴挚,呼气吐气中的冷吸尤为刺耳。王德明老泪纵横地跪下来,见兜不住,索性说出来,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都是奴才不对,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张嘴不利索,说不出好话。”

“该打。”

王德明赤红着眼睛,他自己掴了一巴掌,血色的巴掌印露出来:“奴才该打,不敢欺骗王爷。”

打的越卖命,消除的怒火会越多?

楚惊鸿心里反而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嫉妒使他身子挺直,穿着的婚服讽刺无比,他并不觉得这样能从中获得好受,真把王德明打的不成人样,谢知年恐怕又会责怪自己杀气太重。

毕竟是自己把王德明安插在谢知年的身边,平常下人哪怕受点无关紧要的皮外伤,谢知年都惺惺相惜地着急半天。而自己被拉去战场,谢知年却无动于衷,没丝毫心疼的情愫。

就像那日府中上药,捏腿简单的活,对方做的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自然是该打。”楚惊鸿眼眸动着,停顿后又无声妥协,竟然妄想对方生气的模样:“没有本王的命令,你敢私放王府,确实该打。”

他的五官精致中带着残忍,冷冰冰地张开嘴巴,唇角微微勾起来,微弱的疼痛造成短暂的失落:“在生辰之日,让本王见血,岂不更该打?”

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

楚惊鸿定定地扫过王德明,他说出的话是下意识的,爱之深恨之切,难以言喻地苦楚划开黑夜的口子,巴掌声咚终超出负荷:“还不给本王住手?”

挨打也是要看时辰责备,真的要他成为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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