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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工具仅仅一把小匕首和一根救生艇上的绳而已。
那双他爱极了的手,早就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虞枭不睡觉,不歇息……
为了谢常殊病好后能最快的恢复身体,虞枭固执地要给他熬汤喝。
也不知道虞枭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把一块石头磨出凹槽,就这样摞着石头烧起来,足足烧了好几个小时,又废柴火又费力。
谢常殊心疼他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叹气:“我的胃没那么脆弱。”
谢常殊的伤口被虞枭用撕碎的衣服裹着树枝包起来,中间夹了药。
谢常殊醒了,虞枭才想起来给自己编一件草衣。
可他前胸后背那些大小、深浅、新旧不一的伤口早就暴露了。
好几天虞枭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忐忑,就怕他深究。
不过谢常殊什么也没说,虞枭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边又难以言说地难受起来——他以前身上出现一点小伤他哥都大惊小怪的。
果然随着哥的记忆回来,哥的爱也在消退。
伴随着这股不痛不痒的难过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不安。
晚上,两人会一起窝在虞枭搭建的树房子里——能挡雨遮风,旁边燃着三堆火,虞枭睡一两个小时就会起来看火。
入夜后伸手不见五指,没火不安全,身下是晒干的树叶,怕起身惊扰他哥,他不敢睡得太近,担心他哥,又睡不安心。
谢常殊感觉虞枭的身体绷得岌岌可危,每次晚上让他睡觉,他总有千般原因睡不着。
这夜,柴火一声噼啪,谢常殊缓缓睁眼。
外面月上中天,已经是深夜了。
谢常殊试着用气音轻轻喊了声:“枭儿?”
身后不远处立马就响起一声回应,很清醒。
没听到谢常殊回应,虞枭大概以为他在说梦话,又小声喊了句「哥」。
谢常殊深深舒了口气,“我冷。”
黑暗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虞枭大概是坐起来了,因为发声位置高了许多。
“我去翻翻火堆,明天再去捡些松针回来。”
“枭儿,”
“嗯?”
那边动作停了,在认真听谢常殊的后续。
谢常殊说:“过来抱着我睡。”
寂静延续了约么十几秒,才被打破:“可我晚上要经常起夜……”
“外面一层层的保护,又挖了陷阱,不会有事。”
“可……”
“真的很冷。”谢常殊的声音适时颤了颤,“火堆太远了,咳。”
咳声没尽,身后悉索声飞快近了,很快,一个带着热气的身体便停在谢常殊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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