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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推门而出,身后包厢里传出抱怨声:这酒吧格调高,收费高,服务生脾气也挺大。

你当这是普通酒吧吗,据说这地方老板姓薛,谁敢闹事!中年男客低下声音,似乎怕被什么人听到,薛家当年可是混这个的指指身边布料,颜色黑如深夜。虽然近些年洗白了,但势力还是这个!挑起大拇指。

几人赶紧转向别的话题,推杯换盏间,咸猪手的男人搓搓手指,纳闷刚才的手感,怎么那么硬呢。

你没事吧?盛青青觉得今天危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林天浩那天吓到你了?林天浩的突袭也让她几天没睡好觉。

不关你的事,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儿累。危野应付完她的关心,慢吞吞向休息室走去。

张坤正倚在门口,斜眼看他,阴阳怪气地哼道:收获不错吧,有张小白脸,赚钱可真轻松。

危野恹恹瞥他一眼。摊开八张大钞,并指轻弹,在空气中发出两声脆响。接收到张坤抻直的眼神,又如合扇般流畅收起,成天盯着别人收多少小费,你是点钞机成精吗?

你!张坤从没被他这么有攻击性地回怼过,一时间脸都憋青了。

推门而入,气急败坏的骂声被关在身后。

危野把八百块塞进包里,锁好自己柜门。

连系统都会失联,永远靠得住的只有钱。

凌晨两点,正要下班,他忽然被汪姐叫住,危野,今天稍微加个班,一小时给你加两百,行吗?

好吧。危野跟她上了从未踏足过的三楼,被领到最深处的房门前。

这是老板办公室,你自己进去。汪姐在门口停下,低声说:别紧张,老板不难相处,他让你做什么,你老实做就行。

我知道了。危野敲门,一个冷淡的声音说:进来。

房间里有股血腥味。办公桌上打碎一张相框,碎玻璃掺着鲜血,触目惊心。

把这里收拾一下。

薛光羽侧身立在窗边,修长指间夹着一支烟,眉目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他有张绝不像是酒吧老板的脸,周身沉静,清隽五官透出一种锐利的冷感。垂在腿边的左手鲜血淋漓,血顺着手流淌而下,汇成一条红线。

大半夜的不睡觉,搞这么凄惨?有钱人果然与众不同。

给钱的是祖宗,危野任劳任怨搬来扫帚和抹布,把碎玻璃扫干净,又一点点擦掉桌上和地上的血迹。

擦到薛光羽脚下,危野抬头看看他还在流血的手,伤口要处理一下吗?

会吗?薛光羽问。

会一点。

医药箱在柜子里。薛光羽指了下位置,掐灭烟,坐到沙发上。

他流血的左手攥着张泛黄的照片,静看片刻,手中火光一闪,点燃纸张。

危野拎着医药箱走来,瞥见上面似乎是一对母子,画面上全是黑笔乱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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