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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高兴,就觉得事事都不顺心,在二楼休息区靠着栏杆看见嵇沄和赵姜分开,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自己也懒得去管,喝了点酒,又吃蛋糕。作为少夫人扔下客人发脾气是很失礼,很不敬业的,但冷酒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执念,又不害怕嵇家的权势地位,面对佣人来来去去时落在这里的诧异或者鄙夷眼神全都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嵇沄到底还是看到了他,也抛下客人上来找。沈酒漠然地看着他过来,年轻俊美,大权在握,意气风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嫌弃他这幅样子,觉得太浮太浅,魅力也全部在表面,而非浸润透骨。

好怪,但就是觉得他的吸引力大幅跳水。

冷酒没做过纯洁天真的人间富贵花,也忘记了自己做过帝国皇后,但骨子里的骄傲丝毫未减,面对需要摆出态度的场合,他可以轻慢到令人牙痒,又可以可恨得那么迷人。

赵姜是很有魅力的一只野狐狸精,但怎么比得上冷酒今晚这么大的反差?

面对已经结婚的男妻,嵇沄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客气,何况在他心里,冷酒一直是一个单纯好骗的人,在外头那点事冷酒都不知道,要什么交代和忏悔?

然而面对他上来就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要搂自己的腰顺便亲一口的行为,冷酒却是大为不满,迅速抽身退开,横眉冷对:你干什么?不是在抱你那助手吗?

嵇沄一愣,竟然是一脸不相信他会发现端倪的蠢表情,见冷酒似乎是真的生气,又说了两句不是人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他只是助手,爷爷的寿宴上,你不要让人看笑话。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暗含警告的训诫。

冷酒心中疑惑与嫌恶更重,上下细细打量这讨人厌的小屁孩片刻,没看出来一丝能说服自己原谅他的理由,当下坐得更远,嗤笑一声,姿态极其漂亮地端着红酒杯冷嘲热讽:你还知道要面子?你要是这么讲究的人,能把外头的小三带回这种场合?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他是不是助手?笑话早都被人看完了,你来怪我?

嵇沄从没有见过如此牙尖嘴利,对自己暗含怨愤的冷酒,先前被他焕然一新的外貌给引诱出的惊艳也消失殆尽,只觉得妒妇这一款真的索然无味。见冷酒目光态度极尽疏离,他满心只有不是滋味,没了别的想法。

但毕竟理亏,又还没到想离婚那个地步,对赵姜他不觉得让对方做小三是委屈,对冷酒他也不觉得在爷爷七十大寿上和赵姜出席是极深的侮辱,自己的行为没太大问题,但哄一哄不满的冷酒还是可以的,于是便自觉很包容地安抚起来:好好,是我错了好不好?你不喜欢他,我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至于为了外人生我的气吗?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与本能,那么现在冷酒几乎恨不得戳聋自己的情况下,就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的爱人。但内心难言的笃定的熟悉感与直觉,让冷酒还是觉得必须守好这个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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