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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看一看嵇沄带来的十几个五大三粗西装墨镜的保镖,再看一看这两个壮汉,就不得不承认,他们画风还是很相似的。
嵇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帮快递员说话?
而江团月是什么人?他凭自己怎么可能突然全部开窍,坚决辞职?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顾焕章都应接不暇,无力还击,巧合重重,这真的是江团月自己能做到的,这真的是巧合吗?
更可怕的是,顾焕章父子都很清楚地知道,对于嵇沄来说这什么都不算。因为对于他们,顾焕章在外的温柔善良人设倒塌了,其实根本无所谓。只要他家还没有倒,只要他们还有钱,只要顾焕章还是小顾总,就永远不算伤筋动骨,对于嵇沄来说,这也不过是猫逗老鼠之前微妙的宣言而已。
比起他的手段,强迫顾焕章在这里清点所有快递,好好看看他对江团月的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毛毛雨而已。
但顾焕章不敢不听。闻言,他再也露不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一种屈辱和无底洞般的恐惧主宰了他。惶恐的目光在老顾总身上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对方的神色也凝重得可怕,而顾焕章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嵇沄。知道了这是嵇沄的意思,顾焕章没法轻视今天遇到的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细节,几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嵇沄的意思。
他查收的不是江团月还给他的几十万,而是这几年来他对江团月所做的点点滴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对江团月的好到底是包裹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恶意。现在,这些恶意都被送回来了。
信号非常明显:这,只是一个开始。
江团月莫名其妙地看着顾焕章脸色惨白,捏着裁纸刀,不由回头看了刚才说话的嵇沄一眼。不过他也给嵇沄开口找了个逻辑上没有问题的理由:没人规定嵇沄产业里不能有快递公司啊,他手下的人在快递公司上班也很正常,而嵇沄又是个好人,开口说服顾焕章遵守人家公司的规定,不给快递员添麻烦,完全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啊。
不过,看到嵇沄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于是高高兴兴对抖着手开快递的顾焕章说:对了,焕章,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我已经搬家了,你的房子我就不租了。钥匙我也还给你!
说着,很快活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到顾焕章面前。
站在他身后的嵇沄看一眼顾焕章的反应,心里冷笑一声,用溺爱的指责语气提醒江团月:顾先生作为你的朋友,只要你五千工资中的三千,打折把大平层公寓租给你,这两年对你多好啊,快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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