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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陡生。
没等云裳挣开容裔,那支金簪已刺入华年的锁骨。
华年全身披甲,唯一的脆弱之处便是脖颈,一簪子下去用了全身力气。
只是她万未想到,华年连躲都没躲。
华蓉惊愕地被鲜血溅到脸上,又随即被暴雨冲去。
“为什么?”她喃喃地不可思议。
华年闷哼一声,艰难地捂住肩头,“我说了,你想怎么怪我都好,我是你的爹爹。”
“不,你闭嘴,你不是!”华蓉忽然大喊,为什么,华年也好华云裳也好,都用这种不屑一顾,不在意痛痒的方式对待她?她宁可让他们厌恶自己,也不需要这种包容!
为什么,为什么华云裳从始至终都可以纤尘不染,被所有人保护着,她却要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华蓉想不明白,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拼命去抓自己的头发,赌狠一用力,竟生生扯下一片头皮。
“啊!”华蓉尖叫一声,忽然回头向青玉台的边缘跑去。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安宁!”
“逆女回来!”
“爹!”
华年向华蓉的方向冲出去一步,无奈一个踉跄,被云裳赶来紧紧扶住。
华年陡然反应过来,回手盖在云裳的眼睛上,“宠汝别看,莫怕,爹爹在这呢。”
一声砰然落地,迸溅出的殷红被汤汤泥雨洗成一小洼打旋的血泼,一众御林军心神皆震。
青玉台上,云裳啜泣着,扳下父亲的手,忙乱地去捂华年的伤口,“爹你怎么样,九哥,快帮我传医官!”
“不碍的,老爹的皮厚着呢。”
小姑娘哭得好伤心,华年听得心肝欲碎,想抬手抚摸娇儿的脸,却觉身上的甲太重了,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肩头。
他抬不起手,也回不了头。
“宠汝,”年迈的将军嘶哑道:“我只剩下你了。”
“爹爹别难过。”云裳止住泪抬头,目光清毅一字一句道:“华云裳撑得起华府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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