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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裔眼疾手快稳住杯托,玩笑似瞟她一眼。
晏落簪余光看见二人的动作,更觉胸间堵的一片无名火无从发泄,敛睫施礼道:
“郁陶今日前来,想请摄政王高抬贵手放过谢师弟。若王爷恩准,我即刻带他回洛北去,此生再不令他入京一步。”
云裳闻言眉心微动,容裔始才看向来客,不轻不重道:“女君这么有把握,能将雄鹰关进笼中?谢幼玉是什么人本王清楚得很,女君与他同门一场,难道看不出来?”
晏落簪一默道:“这是家师的意思。幼玉才高,是接掌无涯书院的不二人选,蹉跎囹圄间实在可惜,请王爷网开一面,我保证他不会再给王爷找麻烦。”
“保证?你怎么保证,打断他的腿把他绑回洛北,余生派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容裔语气寡淡,“而且女君说错了一点,能找本王麻烦的人,不大多。”
云裳冷不防地见他转头,心道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做什么?
话到此处,容裔没什么好说的了。无涯书院从上到下格局堪忧,除了不知天高地厚敢触他逆鳞的谢璞,旁人还真没个让他看得上眼的,挥手命人送客。
晏落簪难堪咬唇:“王爷。”
“还有事?”容裔明显不耐烦地皱起眉。
云裳了解他的狗脾气,怕晏落簪真惹恼了他,原本谢璞还有生机,被容裔一怒之下斩了岂不是冤枉,忙道:“郁陶君请先回去吧,此事王爷会仔细考虑的。”
再不济还有她在,怎会眼睁睁看着容裔背上滥杀才士之名。
容裔看一眼替他做主的人,没吱声。
晏落簪却误会云裳在奚落自己,为的是显示她与摄政王关系亲密,炫耀于她。
自来高傲的女子不甘心落于下风,临走之前凉笑道:
“往常听谢师弟提起姑娘,说儿时常常哄着姑娘淘气玩笑,带姑娘偷偷吃糖。姑娘如今虽有好归宿,也不该忘了总角时的情谊,师弟这条命,便全赖姑娘美言了。”
云裳一愣,匪夷所思地想晏落簪的脑子是不是急傻了?
她明知容裔是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情,这时候不说替谢璞遮掩,把这些陈年往事抖出来,是怕她的好师弟死得不够快吗?
容裔已经讥嘲地把话问出口了:“你究竟是来为谢璞求情的,还是催命的?”
晏落簪一心针对云裳,听到诘问才反应过来她失口了。
苍白着脸再要补救,容裔下了逐客令。
晏落簪堪称狼狈地离开王府,她看着紧闭的府门,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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