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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尾因为高烧而泛着红,在那颗泪痣的点缀下,硬生生将病弱变成了娇弱的妩媚。见到晏何看过来,她脸上的红晕仿若也跟着加深了几分。
口中初时是药物的苦涩,在晏何喂下她吃了那颗糖之后,沈锦容把糖含在口中,甜意自舌尖蔓延,由淡变浓,而后弥漫到了整个口腔。
“没、没那么苦了吧?”她歪着头看小朋友结结巴巴地询问,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慌张,就像是刚刚的那个吻用尽了小朋友所有的力气一样。
沈锦容笑了笑,她想伸出手去摸摸晏何的脑袋,可手臂酸软,实在没有力气,只好浅浅地笑着:“刚才亲过来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晏何张了张口,最终在姐姐带有笑意的注视中低下了头。她垂着眼睛,视线落在沙发上精巧繁复的花纹上,好像只要躲开姐姐的视线刚才的一切就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沈锦容唇角带着笑意,她就这么看着小朋友,却发现她的脸开始泛红。沈锦容吃了药恢复了一点精神,她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晏何。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原来小朋友脸红的时候,耳垂和脸颊是一起红的呢。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朋友居然这么白呢?
沈锦容没戴眼镜,她看晏何时有些看不大清楚,于是便眯起眼睛去看。晏何被她吓了一跳,姐姐眯起眼睛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收敛,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不知怎的,晏何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小王子》里面的那只有着红色大尾巴的狐狸,想到它对小王子说:【“你‘驯服’了我。”】
她抬起眼睛看着姐姐。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呢?上帝在创造沈锦容的时候,一定是费了心思的吧?可是晏何却也知道,当一个人看上去处处完美的时候,一定是经历过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于是她就想到了姐姐手腕上的疤痕,自从上次看到过一次之后,她就刻意地避开那里,生怕自己触及到姐姐的痛处。
晏何知道,在姐姐人生的前二十多年——没有遇见自己的二十多年里,她一定有她自己的人生。在那段自己从未触及到的记忆之中,她爱过、哭过,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许已经有人为她赴汤蹈火过了,也许她也曾为了谁许下山盟海誓,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晏何想,起码现在,在此刻,陪在姐姐身边的人,是自己。她就坐在姐姐的身旁,一腔爱意尚未宣之于口。她和姐姐如此之近,以至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吻到姐姐。
而姐姐,也没有拒绝。
那——没有拒绝是什么意思呢?是爱情、是纵容、亦或是不懂拒绝?
晏何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只要她此刻身边的人是自己,就好。
沈锦容打了个哈欠。也许是因为她昨天晚上没有吃饭,药物的吸收比平常快了些。退烧药中可能有安眠的成分,困意一阵阵上涌,她的眼中也泛出生理性的泪水。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沈锦容想起自己靠在门边时问过晏何的问题,她问晏何为什么来,可是晏何并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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