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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很冷,冰冷得就像被冻住了一般。但他的脚步却很坚定,看着半夏的眼神也很平静,嘴角还能透出一点解脱似的笑来。
夜幕深沉,月光偷窗照进狭小却透气的小屋里。
在那张不太宽敞的小床上。凌冬从身后搂着半夏。
他用力地把半夏拥在自己的怀中,脑袋搁着半夏的脖颈,闻着她的味道,沉默安静了许久许久,似乎已经在黑暗中睡着了。
“你爸爸他,是不是经常对你妈妈动粗。”半夏在黑暗中轻轻问了一句。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我刚刚到那个家的时候,年纪还很小。父亲的脾气非常暴躁。时时刚刚在外面还衣冠楚楚,笑容满面。一回家就变了模样,对母亲大打出手。”
“他也对你动手了吗?”
凌冬迟疑了一会,说了实话,“嗯,他偶尔也对我动手。”
半夏一下翻过身来,瞪圆了眼睛。
凌冬就把尾巴放出来,卷着她的腰,伸手把她按在自己匈前,轻轻抚摸着她长长的头发。
“父亲的暴力很可怕,但相比起父亲的粗暴,我那时候其实……更害怕的是我的母亲。”
回忆童年的岁月,对凌冬来说似乎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但他还是下决心彻底剖开自己,把那段梗在心底的不堪往事说给最亲密的人听。
养母温柔却柔弱,带着一点扭曲的控制欲。
养父凶狠又暴躁,时常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幼小的他逃无可逃,避无避,惶惶无依,长夜不得安眠。
年幼时骤失双亲的痛苦,不正常而扭曲的养父母。
空阔的房子,无尽的噩梦。
他开始讨好养父母。为了让父亲变得高兴温柔,让母亲安心而平静。他献祭了自己的音乐。
按着父亲的要求机械刻板地反复练琴,紧密地一场一场参加比赛,拿奖项,拿代言,拍广告。
企图给家里和自己挣来一份平静。
昏暗而恐怖的家没有变得和谐。
而他却再也无法弹出富有颜色的乐章。
世界开始变得越来越扭曲而古怪……黑暗中的小莲慢慢述说着,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安稳,仿佛在说着别人的往事。
“幸好,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了亲半夏的额头,反而温声宽慰半夏。
半夏心里疼得要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紧紧恨不能亲手抱一抱年幼时的小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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