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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雪川凛始终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当然了,这句话也并不是褒义,是更深层的排斥。
仅仅是对她,正直高傲的侦探一直在用着最大的恶意,而这份恶意,又牵扯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不想被认为是见死不救的人。”
也许足够善良的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并不那么善良的人却需要。
雪川凛的目光皆数落在工藤新一的身上,她的每一丝情绪的展露都好像意有所指,将所有事情都牵上因果,又用干干净净的表情露出几分歉疚的笑意,将眼前的质问变成了蛮不讲理的针对。
再次回想起当时雪川凛的表情,工藤新一忍不住烦躁的咬牙,放下吹风机,双手撑在洗手台,尚未吹干的头发紧贴着眉眼,一片阴影下是无法看透的情绪。
太奇怪了。
真是太奇怪了。
他懊悔而自责,反思着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地方,到底是什么驱使了他说出那种一时冲动的蠢话,未能像以往那般冷静的分析整件事情的情况,而是单单将事情放在了雪川凛一个人身上。
在解决了纽约飞机上那个案子后,现场的冲击以及解决案件后的畅快淋漓与以往看侦探小说寻求解密推理的感觉都要不同,唤醒了他对解决谜案的所有渴望,也让警方看到了他的才能。
警方有解不开的谜案时,偶尔会与他讲起一点,遇到一些犯罪时,他也以过人的推理能力皆数解开,拨开重重云雾,看犯人无处可逃,看众人瞠目结舌,甚至新闻电视里评价他超乎寻常的推理能力,年少成名的少年偶尔也会自负,更会出现不可一世。
初生牛犊的侦探因为过人的推理才能出现在一张又一张的报纸上,世人谈论他的天赋与能力,生活被人注意,在所有人眼里,他应当是走在云上的高傲少年。
但在雪川凛这里,他的所有似乎都是不值一提的,善意被轻视,努力破案被说差得远,关乎生命的事情却被直接阻止。
后面在同一个班,以一副完美温暖的姿态得到所有人的喜爱,险些因她出事的青梅竹马也表现出了过分喜欢,而她却又未必以真心相待,反而在过往的相处中,多数都是伪装与谎言。
当然,工藤新一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对一个人的好坏性格多么苛刻的人,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缺点,也应该允许谎言与伪装的存在才对,偶尔他也会想,自己没有必要因为这些那些事而过分排斥她。
但这种想法总在遇到雪川凛后被打断,那个总是时刻笑得温暖且真挚的少女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但伪装得越好,就越让他无法放下芥蒂的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包裹无数次伪装,谎言与真心难辨的人,却会在某刻看向自己的目光展露依赖与脆弱,甚至笑得真心而柔软。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当时她是那么认真且小心翼翼的,眸中闪烁着遥远的冷光,似藏着不可触碰的孤岛,清冷的脸上晃着些许影子,生怕靠近就会消失似的,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那仿佛才是真正的雪川凛,浓烈如美酒般诱人勾心,又明亮似弯月般寂寥难近,越是孤独,便越是纯净。
工藤新一亿万次的否认那一刻不合时宜的心脏漏空,却又无法否认在见她因那位朋友而笑时,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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