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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他都不敢说出她的名字来。
贺屿安却是摇了摇头无奈笑道:“迟了......”
姜城南不解的看向他。
贺屿安道:“我早已得罪了太子,他已对我与陆然生了嫌隙之心,恐怕再难全心交托,即便日后登基,我贺家也未必能落个好下场。”
“还真的是......”姜城南无奈啧叹了一声。
贺屿安只抿了抿唇,手止不住的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片刻后才道:“二皇子眼下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
姜城南闻声一顿,面上划过一分犹豫,正要开口,只听“吱呀”几声响,一阵狂风袭来,渐盛的雨水打的半开的窗户淅淅沥沥响个不停,那声音沉闷又刺耳,听起来有些恼人,姜城南起身,走到半开的窗户前,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关上了窗户,,却未察觉到一旁一道震惊又惊怕的视线。
窗户被关上,被隔绝了视线,便什么也瞧不见了,方才雨声有些大,也未听清楚什么,只听见什么山匪啊,太子啊什么的,其实什么也没听明白,贺秋浓兴致缺缺的收回了视线,转头去看姜笙,便见她那一双沁满了泪的眼眸。
绝望又痛苦,看的贺秋浓心一惊,忙喊道:“阿嫂,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可是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啜泣里带着释然,路过贺屿安的包间时,脚只顿了顿,便又踱步离开,失魂落魄的出了樊楼,贺秋浓不知怎么了,回头看了眼玉岁,玉岁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将人送到了贺府门口,贺秋浓还有些不放心想将她送回院子里,玉岁不禁道:“四姑娘今日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吧,姑娘有我陪着。”
贺秋浓今日确实还有些事,要去书院见见陆然祖父,衡量之下不禁抿了抿唇嘱托道:“那好,我先回了,你盯着些,若是不对劲记着去陆府找我。”
玉岁点头应了声,躬了躬身离去,贺秋浓在门口处盯着姜笙走远了,才转身离开,刚上马车时,忽的瞧见玉岁落在马车上的油纸伞,不禁皱了皱眉头,都回府了,应当不会淋着雨了吧。
玉岁两三步便追上了姜笙,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姜笙似这才回神,眉眼皆是疲累,眼神里有些恍惚,分不出今夕何夕,看向玉岁,声音里带着依赖:“玉岁姐姐,阿兄他,阿兄他不要我了......”
玉岁没瞧见姜城南关窗时那不经意间露出的左手指骨上的疤痕,是故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自家姑娘一时间感伤,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不会的姑娘,大公子那么疼你,若是活着怎会舍得不认你......”
姜笙眨了眨眼眸,心中的悲戚扑面而来,裹挟着她几乎无法呼吸,可是他活着,两人曾擦肩而过,可他却伪做不认识她。
雨淅淅沥沥的下,姜笙忽的走出长廊,雨水打在她身上,方才清醒了些,她手心朝上,接着沁凉的雨水,透明的雨水流淌在掌心,长长睫羽已经湿透了眼眸颤了颤看了一眼,漫漫凉意浸透她全身,才有些真实感,募的又笑了,不是梦啊,长兄还活着,活着便好了,不认她也好......
玉岁着急的忙用手替她挡雨,不禁有些自责落下了伞,可这雨这般大,凭她怎么挡的了,片刻间,两个姑娘便淋透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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