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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右侧的倒计时正式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 该上的课早就结了。
老师在一轮复习过后其实就不怎么正式上课了,每天的课堂时间通常在讲作业题和讲考试卷子之间反复横跳, 实在没题可讲就放大家自习,自己坐在讲台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忙活。偶尔有学生碰到难题抱着题目上去问, 老师就会抽空解说, 碰上有代表性的直接投影到大屏幕上, 作为众人错题本里值得收集的预备役。
除此之外,老师干的最多的就是谈心。
任课老师还好,毛先知作为班主任,几乎把每个人都拎去办公室喝过茶。
纪礼的成绩从没让老师操过心,却也没逃过被叫去畅谈人生理想的过程。回到教室后简明远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深吸一口气。
他看得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简明远说,“就是看到你都被叫去谈心了,突然就觉得我得到了升华。”
五月份,众人逐渐褪下冬季的校服棉袄。
崇柳市几乎是没有春天这个季节的,一年一年都只在夏天和冬天反复切换,前一天还必需穿毛衣才能出门,到了第二天套件短袖都觉得热。
但在老师眼里,这段时间的气温跨越大倒还是其次,更要紧的其实是疾病高发。教室里短短两天之内已经倒下了四五个人,毛先知日常连巡逻脚步都带风,天天叮嘱八百遍「天气热也要注意保暖」。
班主任在下课铃响后才离开,简明远趴在课桌上玩笔帽:“每天少布置两张卷子,绝对比我们多保暖管用。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也要因为过劳在高考前进一趟医院。”
叶如晦转过头:“不会。”
“为什么?”
“你当你这一年每天两千米是白跑的?”
“呃……”简明远受了对方近两年的嘲讽,满以为早已练就金刚不坏玻璃心,却没想到还是因为一句话直接破了功,顾及着满教室的高三学子才没让这人直接血溅当场。
可惜的是简明远好好地渡过了换季期,反倒是纪礼没扛过去,当晚就起了高烧。
那会儿正好是周末,应云生醒来后没等到纪礼,只能去敲了隔壁宿舍的门,结果一开门就见到对方烧得潮红的眼。周末医务室不开门,他便直接将人拎去了医院。
纪礼唇色很白,脸上全是高烧起的酡红,手上因为连了输液瓶被雪白的医用胶带缠着,肤色比起胶带却也没差多少,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有心思调笑别人:“喝药的是我又不是你,别苦着脸了。”
应云生沉默地望着他喝完药,出去了一趟后回来,手上就多了个糖罐。
纪礼愣了下,失笑道:“我其实没那么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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