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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接一句,拐弯抹角表达着自己不满。
宋桑池眼眸稍弯,轻轻笑了两声。
笑声落到陶酥的耳朵里,她侧过头来:“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气象台经常挂羊头卖狗肉,有时候显示下雨实际上天气好得很。”
陶酥说气象台,宋桑池却左右而言他:“很喜欢我的新发色吗?”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偏偏就能拉到一起说。
然而关于这一点,陶酥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她大大方方点头承认,重重“嗯”了一声:“你这个发色真好看啊,就是可惜了只能在阳光底下才看得明显,我都还没看够呢太阳就没了……”
“也不是一定要在阳光底下才行。”听着陶酥一通埋怨,宋桑池忽然插了一句,“如果距离够近的话,一样可以看到。”
陶酥絮叨的话语忽然顿住,都没来得及去深思,宋桑池的下一句话就紧接着出口:“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看。”
距离够近是多近,贴脸吗?
以后又是哪个以后?
有的是机会又是暗指什么呢?
简单两句话暗藏的深意太多了,等到陶酥回过神来开始细细品味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原地。 病房里有摆置一次性的纸杯,宋桑池拿着杯子出去走廊的饮水机接水去了。
两人的关系暧昧莫名,大家都不戳破,却又都互相默认一点:不久的以后,她们定然属于彼此。
就是不知道这个以后还有多久。
夏日的午后最是让人觉得困顿疲倦,窗户半开着,就连外头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几分热气,南城入夏的速度极快,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温度就已经从十几度直线往上拉到了二十五六度。
陶酥靠在床头看手机,偶尔抬头和宋桑池说上那么两句话。
她头顶上挂着几瓶透明的药水瓶,看起来没有三个小时是滴不完。 宋桑池中途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本习题集。
“出去上了个厕所,发现隔壁病房住的也是一个数学老师,她拿了本高数习题给我解闷。”宋桑池如是解释道,还特地把书页翻开给陶酥展示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和字母公式只瞥一眼都叫人脑袋发晕,陶酥连忙遮住双眼:“我不看我不看,你快点拿开,我看了这种东西今天晚上会吃不下饭!”
她避如蛇蝎。
所以数学老师的爱好都这么恐怖吗,一个敢给,一个敢拿,无聊打发时间的方式都已经这么变-态了?就算她是音乐老师,也绝没有在无聊的时候看专业书籍的打算。
这大约就是她和宋桑池之间的差距,所以人家能是博士,她不行。
陶酥想,自己这辈子与数学最近的距离除了高中时期,大约就是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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