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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传来的笑声十分清晰,南宫若尘面色如常,踏步离去。
有的伤疤并不是不去触碰它才能够好全。
他从未想过要用皇妹的惨死去打击报复何人,可看着一个人因同一件事感到痛苦,他竟诡异地感到轻松。
皇权天下,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予他一段深情,不惧世俗,许他生活平静,不受纷扰,他想要的,不过如此。
第17章 夜谈
夜色沉重,明月高悬,战事一止,临江城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灯火忽明忽暗的街道上,几匹骏马疾驰而过,踏上回程的路途,他没有知会边境的任何将领,一如来时一般。
没有人追来,亦或是不敢追来。
得到四皇子回城的消息,郑娄生身在将营,淡应一声,便没了下文,他神思不定,对深夜窜入临江城内的一行人全然不晓。
离洛皇宫,戌时已过,御书房内却灯火长明,丞相秦延之连夜进宫,入御书房至今未出。
一扇金漆雕龙凤纹的珐琅屏风后,庆元帝坐在案桌前,看着眼前堆叠如山的烫金奏折,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边境结盟之事已定,四皇子已经回城,只是月华此次和谈的条件,确实是太低了些。
因此事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日益剧增,上呈的奏折有多半是劝解拖延和谈,为国谋利。
庆元帝叹道:北疆边境传回消息,大雪已停,和谈之事,不能再拖。
若执意继续开战,只能是两败俱伤。
利用假皇子妃发兵月华,本就是离洛理亏,偏偏和谈之人知晓其中内情,他不揭破已是万幸,既然那人有心示好,他们断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且结盟之事,恰好是离洛处于被动,三皇子苍离对离洛恨之入骨,如果月华离洛两国俱损,北疆势必率先对离洛发难,届时再提结盟,就该是离洛有求于月华了。
拿过一本奏折在手中览阅,庆元帝沉吟半晌,正以朱笔批注时,忽然抬头道:如若此时离洛与北疆再开战,撇开月华不说,卿以为,我离洛胜算几何?
秦延之道:五五之数。
他应得认真,庆元帝凝视片刻,忽而笑道:丞相对我离洛大军,倒是颇有信心。
丞相微微皱眉:皇上为何对北疆如此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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