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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困兽,深陷泥足,不得解脱。
他们跟他描述过凌长风易感期时的暴躁易怒、狠厉疯狂。
却没有人跟他说过,易感期的凌长风原来这样难过。
许星河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轻声道:别怕。
凌长风闻言,像只危险的狮子一样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吗?现在这样,该害怕的人是我么?
许星河伸出自己没被按住的那只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凌长风的手臂,没再说话。
凌长风身子一僵。
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颤抖。
他的姿态明明那么强硬,手臂却在颤抖。
易感期的Alpha原本就暴戾狂躁,此刻更像是被窥破心底的秘密一样,终于恼羞成怒。
于是一把抓住许星河伸来的左手,将他两只手都按在了床头,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粗鲁。
他企图用愤怒掩饰自己的不安。
凌长风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感到了害怕。
害怕自己无法克制住那些天性使然的恶劣想法。
害怕事情就此走向不可挽回的死局。
害怕他的小配偶会离开。
又害怕他留下来,会被自己伤害。
许星河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自己却已经不想放他回去了。
为什么要过来?凌长风死死钳住了许星河的双手,恶狠狠地发问,仿佛这样就可以先声夺人,你踏入这里之前,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许星河不禁轻轻皱了皱眉。
他能感受到,凌长风那强势无比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将自己团团包围。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
许星河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缓回答道:我过来,原本是想跟你道谢的,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这些
他声音极低,语速极慢,语气则是少有的温和:到地方之后,才发现你原来进入了易感期。我记得他们说过,你易感期反应会很强烈。
许星河望着凌长风那双泛红的眼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没想到会这么强烈,不过好在唔!
话音未落,手腕上的铁钳再度紧收。
我说了,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凌长风嗓音嘶哑,带着一种山穷水尽的决绝。
浑身发热的血和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的理智相互撕扯着,令他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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