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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岑旎再次拖着行李回到了机场大厅等待。
她在D到达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举着手机在看新闻,视频的声音是外放的,岑旎隔着距离也能清楚地听见主持人播报天文台发出的暴风信号:
“下午6时,强烈热带风暴集结在港岛以东约650公里……港交所也受台风影响,延迟市场的开盘交易……请市民注意安全,避免途径可能发生山泥倾泻或堕窗塌树的地方……
听到这里,岑旎猛然抬眸,“山泥倾泻”这四个字狠狠地撞进她心里,令她不可抑制的想起曾经自己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山洪中出事的。
想起父母,岑旎鼻头微酸,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想缓解心头的难受,却摸了个空。
她忘了,她一直挂在锁骨上的那对“藤枝雀”不见了,是离开布达罗亚的那天丢的。
教堂的墙体坍塌时,她被穆格扯着护到身下,耳环就是那时候丢的,但是当时的她短暂昏迷了过去,所以并没有发现,直到后来回到帝都时才猛然发觉,但是想找回来已经没有办法了。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却依然泛着细闪,那是穆格在拉斯维加斯送给她的,她回到帝都后还是没舍得摘下来,这好像是某种寄托,那时候在珠宝店,他没好好给卡蒂娜挑新婚礼物,偏这挑挑那选选的给她选。
这些细枝末节现在想起来,岑旎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大富翁,拥有了太多太多来自穆格的欢愉和宠爱。
南北朝时期的谢灵运曾经写过一首诗词《拟魏太子邺中集诗魏太子》,里面有一句——
朝游夕宴,究欢愉之极。
这句诗所表达的,大概就是她当时的心境了吧。
台风天,舒意让司机直接把岑旎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来。
公寓在深水湾,是黎彦南购置的大平层,岑旎来到的时候舒意正拿着剧本揣摩角色。
高层的全景落地窗无比开阔,海湾的景色一览无余,虽然外面的台风肆掠,但是室内却十分的平静和安谧。
舒意看到岑旎进门,拉着行李箱满身湿透的样子,连忙让小助理给她拿来毛巾和干净的衣裙替换。
等岑旎收拾好出来,便坐到了舒意旁边,问她:“我来这里是不是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万一黎彦南来找你……怎么办?”
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岑旎原本打算来这里找间酒店住下,等到开学就搬去学校的宿舍公寓,没想到舒意直接就邀请她过来住。
“不会,”舒意放下了剧本,“他出差了,人在北欧,半个月都回不来。刚好我最近不用进组拍戏,所以也孤独,刚好有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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