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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掌宽大,她那双白净的脚被他完全掌控。

“别动了。”他的声音变得认真,岑旎便乖乖收起了玩闹的心性。

他捏着她的脚丫子,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瓶身印满德文的止血消炎药水,拧开瓶盖用棉签沾染药液。

“忍着点,会疼。”

“……嗯。”岑旎轻轻应了声,点头时能嗅到空气中浅淡的药水味。

他的手线条是真的很好看,他每次认真做事时,她都会被他这样一双手吸引。

而这样一双开过飞机,驾过坦克的手,现在却是捧着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给她的伤口上药。

岑旎总觉得怪不可思议的。

她注视着他的身影,看他撕下创可贴,轻轻覆盖在她的脚面上,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后才松开来。

“好了。”他把她的脚收起,“别乱跑了。”

那一晚是穆格离开前,两人相依入眠的最后一晚,在死海旁边的酒店。

死海其实只是一个内陆咸水湖泊,但却被称为了海。

传说两千年前,有一批奴隶被下令戴上镣铐投入死海,但他们却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沉至水底被淹死,而是被湖面的波浪渐渐送回了岸上。

在这么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他们神奇地留下了生存的希望,就像绝境中诞生的奇迹。

死海附近是一片壮观的沙漠,回海法的路上,车子疾驰在荒芜人烟的道路上,穆格给岑旎说起这个故事,岑旎托着腮望向窗外的漫漫黄烟,飞沙走石从车轮旁边飞速擦过,忽然有些失神地在想,能在绝境中诞生奇迹真好。

就像快要濒死之人终将获救,悲剧色彩的故事终以皆大欢喜收场。

也是在接下来的那一瞬间,岑旎想起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朋友在微信圈里发的一句话——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让我怎么哭都行。1

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岑旎牵紧了穆格的手,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回到海法时,不过是上午十点多钟,距离穆格飞往萨尔瓦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到,两人没有特意说些什么不舍的话。

在这间德国区的别墅里,墙外的野杜鹃依旧灿烂,就像当初住进来之时,繁枝绿叶与紫红的花苞爬满一墙,阳光房里的薰衣草也早已晾成了极具观赏性的干花,悠悠地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穆格在二楼书房里处理前往萨尔瓦多的公务和文件,岑旎则窝在床上给安娜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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