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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尽,萧灼华才回来。
她身上有酒气,脸也红红的,虽说看着还很清醒的样子,但也改变不了出去喝酒不带他的事实。他都没出去喝过酒。
沐瑾坐在院子里纳着凉,扭头看着浪完回家的萧灼华。
萧灼华看到沐瑾,去到他跟前,颔首,打了个招呼,就回屋了。
沐瑾有点懵,心说:“闹哪样啊?”他在院子里待到萧灼华洗漱完,好多人家都开始入睡了,又吩咐值班的赖泉打水洗了澡,磨磨蹭蹭地往卧室去。
他刚进屋,玉嬷嬷就带着侍女们出去了,还给他被门关上了。
沐瑾吓了一大跳,再看向坐在矮桌旁像看贼似的盯着她的萧灼华,压住心头的紧张,问:“是打地铺,还是挤一挤?”他怕挤出事来。
萧灼华的脸皮也很薄,连床都不敢沾,可想着这么相处也太难为情了,把棋盘摆上。
沐瑾长松口气,赶紧凑过去坐着。围棋啊,上辈子小时候上过围棋班,学过几个月。
他一上手,就让萧灼华杀了个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差距大到下起来没意思。
他把棋子捡回到盒子里,心说:“不管啦,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他对萧灼华说:“深夜了,睡觉。”先下手为强,提前抢占位置,几步蹦到床上,睡到最里面,给萧灼华把位置空出来。
大热的天,哪怕有纱窗透风,屋子还是蛮热的,被子是盖不了的。他以前晚上都是只穿一条裤叉,今天,裹着长衣长裤,是脱还是不脱?
睡的不是席子,躺着没两下就热得不行。
沐瑾看萧灼华也很紧张,不敢过来,趁着她没来,坐起来,背着她,把上衣脱了。
萧灼华见到沐瑾脱衣服,也吓着了,但随即就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浑身伤痕累累,只是养上几天就好的皮肉伤?她受到极大的冲击,只觉心头阵阵发堵,哽得难受,眼睛酸涩无比。她唤了声沐瑾,问:“这就是你说的皮肉伤?”
沐瑾看了眼身上的伤疤说:“对啊,既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更没伤到要害,全都是砍在肌肉上。”他又抖了抖胳膊,捶捶自己肩膀上的腱子肉,问:“是不是身板养得很结实?”这身材还是很能打的。
萧灼华默默地盯着沐瑾看了好几息时间,终是决定迈出这一步。她起身去到床边,说,“以前,我很怕你,总觉在你身上看到能父皇的影子,那是权势地位所带来的威势和威胁,以后,不会了。”
沐瑾满头雾水,心说:“什么意思啊?”
萧灼华又说了句:“你曾经说,等我长大有能力做选择时的再选择。”余下的话,没再说,上床,在沐瑾给她的留的位置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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