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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搬了张椅子放在赖瑾旁边。
萧灼华在赖瑾的身边坐下,忍不住拿眼瞟他,觉得他这样子真威风,像尊门神。
产婆由赖瑶派出去的婆子拉着,急急忙忙地进了院子,直奔产房。她刚到门口,瞧见赖瑾拿着大刀坐在旁边,吓了一大跳。
赖瑾看到产婆提的筐,里面装的剪刀只有刃是新磨亮的,上面还挂着水,刀背上沾着锈迹和陈旧的血污,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叫道:“阿福!”抢过产婆的筐,交给他,叫道:“剪刀拿去磨干净,不要留一点锈和脏东西在上面,磨完后用开水煮过,再拿烈酒浸泡。烧开水,待会儿要用的布,特别是擦伤口的,必须用开水烫过。”
阿福赶紧领命而去。
赖瑾又扭头对产婆叫道:“你就拿这个给我姐接生啊。”
产婆看到他们这又是刀又是兵的,还都盯着自己,连接生工具都给抢了,吓得跪到在地,战战兢兢道:“我……我一直都……都是这样接生的,没出过差错。”遇到难产的,那是没办法。妇人生产就是看命。这时候,这话自是不能出口的。
赖瑾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说:“你就不怕用这么脏的剪刀给人家孩子造成感染发烧……”后面的话不吉利,咽了回去。
发烧?产婆赶紧解释道:“刚出生的孩子体弱,有点发热很常见,熬过去就好了。”
那没熬过去的呢?方稷原本还两个弟弟,一个生下来不久就高热不退病死了,另一个在五岁的时候夭折了。他快步来到门口,叫道:“听小七的!”
赖瑾解释道:“剪脐带有伤口,沾上脏东西是会感染化脓发烧的。铁锈是最不能沾伤口的,别人留在上面的血污也不能沾。有些病是通过血传染的,血渍留在剪刀上久了会生出有害的东西,也会感染伤口的。”
方稷想到赖瑾的不凡之处,自是信他。事关妻儿生死,他连连点头应下,又感激地朝赖瑾抱拳,又再次交待产婆可不能有失。
产婆想说没曾听说过这些,可瞧见这俩,一个是郡守,一个敢拿刀堵门,不敢言语。
赖瑾不怪产婆,毕竟过于落后。
他把产婆拉起来,放柔声音,将各项卫生事项仔仔细细叮嘱遍,等到阿福把磨好的剪刀用烈酒泡着端过来,将把盆交给她。他说道:“你莫怕,好好接生,照我说的做好,顺利接生下来,我给你十两金子。我姐就交给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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