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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楚然轻拍着她的背:“快了!”
洪德二十五年六月,淮河发大水,皇帝命大皇子前往监管堤坝工程。
九月,大皇子整治水利有功,受帝褒奖,顺王府车马盈门,前来祝贺的人熙熙攘攘的,场面十分盛大。
同年十月,仁王妃再度诞下一子,帝心悦之,赐名晟。
十一月,帝再次身体微恙,诸臣以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跪求皇帝理应册封继后母仪天下,大夏国也该早立诸君。
其中,以西南候领头,举荐向贵妃为后,举荐的理由是向贵妃出身高贵,又掌管六宫多年,娴淑贤德,并孕育皇室长子,而大皇子又有功绩,晋升为后,慧福万民。
西南候话一出,有多位大臣附议,甚至大学士纪宏亦附议,一时间,向贵妃他们这一派的风头极高,大皇子走路都带风,很是意气风发。相反的,仁王却是十分低调,事事以大皇子为先,似是真心驯服。
就在众臣要求立后的呼声中,一日,帝召仁王进宫,问他对此事的看法,仁王并没直面回答,只笑着说顺王送了不少宝贝给自己的幼子,便是自己打小在父皇私库里玩,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呢。再就是,仁王妃给向贵妃请安时,向贵妃身边的宫女一回回的教晟哥儿叫皇祖母。
顺景帝听了心中发沉。
顺景帝迟迟没有定论,西南候等人再一次联名上折子请求立后,又以年纪已老为由,想告老还乡,折子里又求将来以文正为谥号,竟是有些要挟或者试探皇帝的意思了。
顺景帝勃然大怒,斥责西南候道:“在历史上,能得到文正这个谥号的人,大多都是当时文人敬仰的对象,非大学士等莫属,天下文者敬尊才得以封。你向中录不过是个解甲归田转文豪的粗野武夫,又有何德何能,何以文正为号?也不怕名不正言不顺,笑掉天下读书人的大牙。一介武夫,识得几个大字,竟也狂妄自大如此?”
一席话骂得西南候冷汗淋淋,顺景帝犹不解气,下令革去向中录的侯爷之位,降为慎成伯,意为谨言慎行的意思,其余众人又以当前官职告老还乡,又下诏诸皇子不得结交群臣,结党营私,自此,再无人置喙立后一事。
西南候被降爵,不,如今该叫慎成伯了,被顺景帝当众斥骂,谁都不敢置喙,因皇帝下诏众皇子不得结交群臣,意指大皇子笼络朝臣,向贵妃前去向皇帝求情,反被皇帝叱其干政,勒令向贵妃禁足三月,一应宫中庶务交给瑞妃掌管。
秦如薇听到这消息时,也不过是挑了挑眉,淡淡一笑。
“你好像并不意外?”庄楚然笑看着她道。
“前朝和后宫从来都密不可分,慎成伯如此行事,到底他是皇帝,还是皇上才是皇帝?”秦如薇拿着一只拨浪鼓逗着满哥儿,道:“再说了,皇帝在位也近二十六年了,当年未即位之时亦被先皇亲身教导过帝王之术,又怎会被一介臣子左右心智?”
“盛极必衰,也是大皇子风头无两太过,向贵妃又是陪伴皇上多年,才给了他错觉,向贵妃非继后之位莫属。”庄楚然冷笑。
咚咚咚,拨浪鼓左右摇着落在鹿皮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满哥儿伸出小手去抓,秦如薇顺势给了他,讥讽地道:“向家自是想出一位皇后的,要是出一个皇后,那才是真正的皇家国戚,泼天的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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