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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果然聪明。”
“赵呵。”
祸水愣了片刻,点头道:“赵呵。”
“现在难受吗?”赵呵问。
祸水:“你指……”
“你的胃。”赵呵道,“这几天从未好好吃过热饭,除了药就是汤汁,我在碗里放了几滴油,估计你要吐一次才能适应……”
“还好。”祸水轻轻蹙眉道,“也还能忍。”
“原来如此。”赵呵了然。
祸水在魔教怕是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又被灌各种药毒,他对疼痛和不适的耐受力,早已不似常人。
“既然这样。”赵呵出门去了,过不了多久,她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鸡走近小灶台,烧水熬汤。
天亮之前,赵呵看着祸水吃完了小半只鸡,对他道:“睡吧。”
卯时刚过,祸水便吐了。
那些暖和的人间食物在他腹中,好似待不下去,压得他心慌,恶心的头昏,连眼睛也瞧不清楚了。
吐的时候,旁边闪过一片花色,赵呵蹲在他身旁,肩上搭着一条汗巾,静静看他吐。
祸水伸手推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但他推不动。
赵呵稳得就像一块石头,还是扎进土地里千年挪不动的山石。
她的腰腹就像有道无形的根须,深深扎进她蹲下的地方,只要她不想,无人能让她挪开。
祸水已有些发软,他无力气了。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赵呵面前太过羸弱,可赵呵就似能看透他的一切,在他卸力的瞬间,手有力的扶了过来,替他捏着头发,轻轻拍他的背。
“还有点,快好了。”她说,“今天之后,你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祸水的汗水浸湿了发丝,而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下颌滴落的,还有难受时沁出的泪水。
“昨晚要不跳那一下,今天的反应会稍微温和些。”赵呵道,“所以尽量远离水,太凉对你的身子不好。”
她的掌心很热,贴着他的后心,令他病痛都减缓了许多。
很舒服,他会忍不住贪恋更多。
人还真是容易自甘堕落,服从于短暂的温暖假象。
“喏,喝点水。”赵呵递来一杯水,木杯厚实,那水是她打上来的井水,但入喉却是温的,一点都不冷。
赵呵把昨日的衣服烘干了给他搭上,亦是暖和的,就像太阳照耀了很久,把一部分的温暖永远的留在了这平凡常见的布料上。
祸水终于明白,这些都是赵呵暖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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