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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修士落在魔修手中，能讨到什么好，保住性命已属不幸中的万幸。

要不是被逼至绝境，少年何必穿上这身让他羞耻难堪的衣裙。

千方百计的不想让熟人认出，却在当街被人拆穿了身份。

他应该会很无助吧。

在归一宗时是清冷如皓月的少年天才，是众人望尘莫及的正道首席，是他…毕生难以企及的对手。

却在魔域受尽苦楚。

凤阳只是想一想，心就像被一只手掌紧紧攥住，难受的不行。

如果不是他太过鲁莽，偏要动手，也不会搞出那样大的动静，引来心怀不轨的二人。

少年也不会被逼成这样。

纪星昀在那焦虑的啃手指甲，费尽心思的思索脱身之法，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凤阳脑补了什么，已经愧疚的红了眼眶。

他神经质的走来走去，不时打开一下邮箱，依然没收到反馈，投诉排位还是八万多，按这个速度下去，轮到他得几个月之后。

他总不能一直窝在秘境中吧？

纪星昀有种预感，他这地方也安全不了几天，那俩疯子迟早能找出破解之法，早晚有一天会把他揪出去。

到时候，他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你不换一下衣裳吗？”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让纪星昀从焦躁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停住绕圈的脚步，身上这件鹅黄色的衣裙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些脏污，在有些暗沉的烛火下虽不甚明显，颜色还是暗淡了些许。

右手衣袖残破不堪，勾出不少细碎的丝线，绸线与绢纱断断续续的缠绕在白皙细腻的手臂上，勒出几道清浅的红色痕迹。

像是开在雪地里的梅花枝。

凤阳的眸光顿住了，又不自然的移开。

他睫毛颤了颤，嘴唇抿得很紧，眼眸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和某些……别的情绪。

他下手实在太不知轻重了些，还把纪星昀的衣袖给扯破了。

似是又想到拽在手中的那块布料光滑的触感，身侧的手指轻轻捻了捻。

***

纪星昀换回原本的衣服，长发实在太过碍事，他随手摘下手腕上的红线，将头发松松饶了两圈后系好。

他完全不记得脸上还有自己随便涂抹的胭脂，细长眼尾上晕出的红，右眼角下妩媚动人的泪痣，以及嘴唇上靡丽鲜艳的唇脂。

瞧起来神似一位少女心血来潮的换上了男装。

凤阳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