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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儿放下手里的勺子,喜道:“二少爷说的是真的?可是李太爷已经不看诊很久了啊。”
“李太爷从小就给我看病的,应该会卖我个面子。主要是我那些西医的诊疗器具还要半个多月才寄到,也不可能马上就带他去外地的医院检查。”
沈观澜说的真诚,骊儿垂下眼帘,好似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二少爷,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她刚才对沈观澜有些无礼,但是那份率真让沈观澜很舒服,如今一下拘谨了,沈观澜反而不习惯了:“你想问什么就说,没必要这么拘着。”
“奴婢想问,二少爷为何会愿意这样帮助四太太?您刚回来,之前与四太太也不曾见过。”
沈观澜打量了骊儿一眼,道:“这是你想问的还是他想问的?”
骊儿被看穿了想法,只得道:“是奴婢想知道。四太太没说出来,但奴婢知道他心里也是很不安的。”
“他不安?为什么?”
“为什么?”骊儿茫然的看着沈观澜:“忽然间有人对自己很好,还是个陌生人,换做谁都会不安吧?”
沈观澜沉默了许久,接过骊儿新拌好的那碗面,又随手拿起一壶酒,往西厢走去。
他说要单独和徐宴清谈谈,让骊儿在外面守着别进来。
第八章
徐宴清没在房间里。
今晚夜色很美,云雾似轻纱铺在天边,一点星子躲在月光后,明明灭灭。微凉的风不时会拂过脸颊,带来阵阵蝉鸣。如此闲适的夏夜,实在是很适合金樽对月。
可惜他的嗓子不能喝酒,连浓茶都不能碰,平时喝的最多的就是水和护嗓子的茶。今晚坐在凉亭内,手边也只有一杯清水。
他在太夫人那儿吃的晚饭,只不过被沈观澜折腾得食不知味,也没吃多少。等到半夜睡不着,才发觉是饿过头了,就让骊儿去煮碗面来。
沈观澜端着两个碗一瓶酒,大老远就看到了凉亭下的身影。
徐宴清穿着中式的寝衣,素白的绸缎在月下反射着微光,如一抹亦真亦幻的虚影,让沈观澜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那只属于新嫁娘的红,满头耀眼的珠翠,是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妖冶。就像戏文中成亲当日摔下悬崖的徐青岚,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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