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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澜答不出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已是民国了,居然还有娶男妾的风俗?

一想到这位四妈下午穿着那身戏服跪在天井旁任下人围观,他就有种说不出的胸闷。同为男子,这人又怎么会甘愿受这种羞辱?莫非这人真的像他妈说的那样,是主动勾引他爹嫁进来的?

沈观澜最看不上的就是用下作手段达成目的的人,对徐宴清的抵触情绪就这么生出来了。只是他身为医者,又不能弃病人于不顾,只能勉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先诊断了再说。

他沉着脸不说话,骊儿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随便开口,等他确认徐宴清无碍后才起身,说等等会让宣纸再送一天的药来,明天照旧饭后服用,再吃两天的清淡食物,多卧床休息就好。

骊儿感激的送他出门,谁料沈观澜走到门口,差点撞到了一个手里端着盘子的家丁。

那盘子里盛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味道腥臭的很。家丁一看到沈观澜就低头告罪,沈观澜没说话,端起那碗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是什么?”

“是……是下火的汤药。”家丁道。

沈观澜又闻了闻,总觉得味道不大对。他对骊儿道:“我给四……太太吃的西药,你们就不要再让他喝中药了,免得药性相冲。”

骊儿正想说话,就听那家丁急道:“不行啊二少爷,这个药是老爷叮嘱每天晚上都要让四太太喝的。如果不看着四太太喝下去,老爷是要责罚的。”

“每天喝?喝多久了?”沈观澜想起了刚才给徐宴清把脉,他的脉象虚浮。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中暑导致的虚弱症,现在听到这话,顿时起了疑心。

哪有下火汤每天喝的道理?何况徐宴清也不是易上火的体质,反而有些虚寒。

“这……”家丁刚才是情急之下说漏嘴了,这会儿见沈观澜问起了细节,便结巴了,频频看向骊儿,要她解围。

骊儿却白了他一眼,道:“二少爷是问你,瞧我做什么?这下火汤四太太都喝了一年多了,难道要我替你说假话不成?”

她今日见了沈观澜坚持反抗大夫人的举动,已经看出来这位开明的二少爷和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了。此刻见二少爷问起,忙把藏了一肚子的苦水倒出来。

沈正宏每天晚上都要徐宴清喝这个汤药,美其名曰下火,其实就是想让徐宴清喝到不能人事,好绝了Y乱沈府的话头。

偏偏徐宴清嫁进来后就心如死灰,不反抗也不挣扎,给他端来多少都照喝不误。好好的身子就这么给败了,加上三不五时的罚跪羞辱,还能好吗?

骊儿想到这个就来气,见沈观澜盯着那碗汤药不说话,索性跪了下来,哀求道:“二少爷,您是活菩萨,一回来就解了四太太的困局。骊儿斗胆求您个事,这下火汤能不能别再让四太太喝了?您也是习医的,您该知道再喝下去早晚会出大问题的。四太太性子寡淡,本就不会做那些腌臜事。您跟老爷说说,别这样待四太太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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