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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稍稍年长些的,涨红了脸,道:“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而是我们也不怎么信。”

“对、对。”有人附和着。

“不妨说给我听听?”冯靖试着追问。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年长的,压低了声音把事儿说了一遍。

冯靖愣了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不是断章取义,人家说的就是那些“吓死人”的意思。

“知道你原就是定国公的属下,与他交情好,”那人道,“怕打击你……”

“打击我什么?”冯靖冲口而出,知道别人没有恶意,他抓了抓后脖颈,道,“这消息准吗?我不信,你们不是也说不怎么信嘛。”

“是不信,永宁侯和定国公造反,这太可笑了,”一人道,“可消息传得有模有样的,好像是昨天从飞门关回来的人说的,圣旨都到了,还说,见到秦大姑娘了,大姑娘一路从京里赶来……”

后头的话,大家心照不宣。

造反十之八九是陷害,但京城里,秦、林两家出事已是板上钉钉。

“什么玩意儿!”冯靖低声骂,“照我看,定是邓国师那妖道在捣鬼,那就是个奸佞!

他之前还算计过秦大公子却失手了,动手那喽啰就被我们赤衣卫抓回来,定国公亲自审的!

那妖道,一定是报复!”

“是不是前回你说过的,秦大姑娘给大公子喝了那什么符水的事?”

之前在崖顶,为了鼓舞士气,冯靖好好吹了吹秦大姑娘的本事。

奇袭成功之后,那厉害的符纸与秦大姑娘的故事,被突袭的骑兵们到处说,几乎所有兵士都听说过。

有人听着不过瘾,又来找冯靖,追问各种细节。

冯靖道:“对,是那么一回事。”

那人奇道:“你不是说动手的是一奸细,作道士打扮吗?怎得又成了那邓国师的手段?”

“邓国师比奸细还奸细!”冯靖骂道。

他已经不是赤衣卫了,也不在京城了,任何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都不用顾忌。

“要不是邓国师从中挑拨,徐太傅也不会与皇上争得不可开交,最后砌门不出,”冯靖道,“那奸细道士,我们审了一半被邓国师讨了去,你们猜他怎么样了?”

一人道:“被灭口了?”

“好吃好喝供着!要肉有肉,要酒有酒,”冯靖跺脚,“隔了两三月,有事需要问他,三司去邓国师那儿提人,那奸细在屋里喝屋里喝得酩酊大醉。你们是没看到,三司官员的脸都绿了!这要说他和邓国师不是一伙的,谁信?”

几人听得震惊不已。

“为何皇上没有免了国师?”

冯靖语塞。

他能骂邓国师,但他不敢、也不会骂皇上。

他只能道:“皇上被邓国师迷惑了吧……”

话说到这儿,自是推进不下去了,再多说,便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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