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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鸾走到桌边,问:“二皇子妃叫我做什么?”
晋舒儿的眼睛里,全是不安。
刚刚,那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只有她和乌嬷嬷两人。
乌嬷嬷越是嘘寒问暖,晋舒儿越是害怕,同样是只两人面对面,她觉得,乌嬷嬷比秦鸾可怕。
晋舒儿当然看不出秦鸾的防备,她只希望,屋里能有其他的、利益一致的人在场,坐床边、桌边,一个样的。
她从“丢魂”中醒来,祖母看了一眼就走,母亲也没有问她状况,这让晋舒儿心里不舒服极了。
所谓的关心,其实是怕“牵连”吧。
一旦她康健了,便不在意了。
嬷嬷们要带她回宫,家里怕是欢欢喜喜送她出府。
这么想来,还是秦鸾这个“知根知底”的,更靠得住些。
“你别急着走,”晋舒儿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坐,我们再说会儿。”
她懂了。
晋舒儿这是一本干干净净的账在手,对里头的一分一厘计较上了。
怕慈宁宫的人害她,不愿意起身、不愿意回宫,在娘家能赖多久赖多久。
这个“赖”,与秦鸾不谋而合。
很好。
秦鸾从善如流,笑盈盈坐下来:“那就再说说。”
郑嬷嬷亦进来了,对这状况颇为不解。
转念一想,周旋、周旋,人都不在一块了,还怎么周旋?
就得是这样,一屋子里坐着说话,她们才好见风使舵。
如此,也就不反对了。
水盆端进来,晋舒儿只让常嬷嬷替她净面,世子夫人安排人送了点心茶水来。
秦鸾抿了口茶,笑着夸了声“好茶”。
她幼时离京,回来后也从未参与过什么京中贵女们的这个花宴、那个花宴,只听秦鸳抱怨过几句。
用秦鸳的话说,只几人能结交下,其他人,脸上笑、心里愁,各怀鬼胎,所以,她用一手出神入化的叶子牌,赢得没人敢再叫她去赴宴了。
秦鸾当时听得直笑,现在想来……
眼前这状况,就是个小型的各怀心思的花宴了。
有点意思。
丰富一下她缺失的“京中贵女生活”。
慈宁宫里,一样是各怀心思。
永宁侯夫人坐着,与皇太后絮絮说着家常话。
“您突然召我来,我还挺意外的。”侯夫人道。
“就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皇太后笑了笑,叹道,“虽是隔了些时日,哀家还是得给你赔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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