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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鸾暂时可以做的,也就是用心画些符纸,仅此而已。
转过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细长盒子,秦鸾把新画好的符纸放进去,一盒子递给林繁。
林繁拿在手中,从盒子深度,大致能确定符纸厚度。
秦鸾备的平安符,当真是厚厚一叠。
可想而知,不知是今日,前几天,她就在准备了。
不止是准备交给他的,还要给她的父亲备一些。
“谢谢。”林繁道。
“还有一事,”秦鸾想了想,又取了一信封出来,“白天刚收到的。”
林繁暂且放下木盒,接过信封,翻过来一看,落款为“惠心”。
这是一封从天一观里的来信。
信纸薄薄一张,前半段大致都在交代观中状况,只在后半段,有两句提到了静宁师太。
或许,惠心亦知道,书信往来不比当面交谈,她写得很是简单。
只说了,静宁师太近日病况好转,精神也大有气色,还问起了“阿鸾何时再回观中”,“很是想念”。
就是这短短的两三句话,林繁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虽然,二十年人生,他与生母之间,只有那匆匆一面,但是,知道母亲状况好起来了,对于他来说,便是数不尽的激励。
他答应过母亲,会去接她,会陪伴她。
为了那一日能尽早到来,他要全力去拼搏。
“她在观中,我很是放心。”林繁道。
这事牵扯中的每一个人,面对的状况都截然不同。
他去飞门关,不止是要打退西凉人,更是要为了将来开拓道路;留在京中的,长公主也好,永宁侯府的其他人也罢,也并不是睁眼闭眼、吃喝一天,混日子等消息,他们会面对他们的困难;而他的生母,居泰山之上,看起来与世无争,实则,她的状况是相对不可控的。
各有各的不容易。
如此状况下,让林繁信心十足的是,彼此都有可以依靠之处。
路途崎岖,不缺拐杖。
各自前行时,他们会牵挂,却不用过度的担忧,不需要一遍一遍回头去看,担心后方。
林繁说得很简单,但其中意思,秦鸾都能体会。
她笑着道:“京中状况,祖母排布过许多,都能应对得当,倒是飞沙关那儿,我看祖父十分谨慎,他怕黄太师下手太狠,收不住。”
“原是说不好,”林繁道,“不过,黄逸亦要去投军,为了幺孙,老太师一定会掂量再掂量。”
这么一说,秦鸾失笑出声。
长长睫毛,随着她的笑,微微颤着,在眼下落下一道弧影。
笑意扫去了清冷,添了温度,让昏黄油灯光中的人莹莹如玉。
映在林繁眼中,化作了一声声藏于胸口的心跳。
宁静的夜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跳声有多么剧烈。
一时之间,林繁想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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