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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自是有的。
才得她回应,却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即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人在身边,也比相隔长远强。
偏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如此。
那便趁这些时日多理一理心绪,等他回京后,再说给她听。
彼时,应是不会词穷了吧。
这一段的山道,几乎没有人,直下到山门处,才多了起来。
林繁从歇马处牵了马,抵达山脚下,又急急往行宫赶。
天色暗了下来。
如他所想的,回到行宫附近时,已近三更。
把马匹交给偃月,林繁换了身外衣,至行宫外,敏捷翻墙而过。
仗着昏暗无星的夜色与出众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住处。
方天正候着。
林繁回里头,就着盆里的水净面,问:“没出岔子吧?”
“都各自歇着,只国师白日使人来找您,小的说您在歇觉,人就回去了,也没再来。”方天道。
林繁颔首。
扶灵入皇陵,规矩多且重,一路到行宫,各个累得够呛,歇着才是寻常。
至于国师那儿,一如既往的疑心病,又一肚子坏水。
不管林繁是屋里歇觉还是行宫里遛弯,邓国师都觉得他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
翌日天明后,灵柩入陵。
议程开始之前,邓国师就不住打量林繁。
他发现林繁在咳嗽。
咳得不厉害,时不时来两声,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挺醒目的。
邓国师走过去,道:“国公爷身体不适?”
“许是受了些风寒,”林繁又干咳两声,“嗓子不太舒服,是了,国师昨日使人寻我,是有什么状况?”
邓国师皮笑肉不笑,道:“昨儿想着,既来了皇陵,我等身为皇上近臣,该给先帝以及其他贵人们祭扫祭扫,贫道想请国公爷一道,却没想着,没见着您。”
“睡了一日,人倒不乏,就是咳,”林繁指了指嗓子,“国师的提议也很要紧,等大殿下事了,我随国师一块去拜祭先帝。”
邓国师颔首。
虽说,林繁年轻,习武强身,哪怕有些小病也不会有几分病态,但邓国师打心眼里不信他的话。
一整日没有出房门,兴许,林繁根本不在屋里。
可他能去哪儿呢?
一日,光脚赶路都能走很远,更别说林繁能骑马。
让邓国师庆幸的是,马儿再快,也不够林繁往来京城,他不用担心林繁悄悄回京,趁着他不在,在京中带人发难。
议程漫漫,全部走完,已近中午。
林繁主动找了邓国师:“明日要返程了,不如现在去拜一拜先帝吧。”
邓国师自是应下。
祭拜的物什,行宫中不缺。
林繁立于先帝爷的灵前,洒扫,供奉,依着规矩,跪地行了大礼。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皇祖父留下了遗诏,他便有决心遵照着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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