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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明说,只简单问过祖父,”黄逸道,“祖父说,按理,皇上不会把太傅怎么样,这次君臣闹得再凶,最多太傅告老,不至于再有其他事了。”
这话,黄逸说得不太有底气。
按理是按理,但皇上万一不按理了呢?
刚刚失了儿子的人,脾气横起来,谁能说得准。
林繁道:“就算皇上不把太傅怎么样,老太傅那脾气,邓国师在边上一扇风,老太傅能忍得住?”
黄逸叹了一声。
忍不住的。
老太傅前回都拿拐杖打徐公公了,若没有祖父和范太保在场,只靠内侍与侍卫,怕是打得很“热闹”。
“再说了,”林繁呵的笑了声,“太师对皇上,向来很有信心。”
黄逸不由脸红。
他那位祖父,的确对皇上信心十足。
徐太傅会骂皇上宠信奸佞,黄太师则说皇上有皇上的考量。
黄逸看了眼林繁,又看了眼秦鸾,思量了会儿,道:“徐太傅的次孙徐况在太平府任知府,徐知府赴任,把两个儿子都去了任上,听说那两位小公子,与涂家几兄弟走得很近。”
“涂家?”林繁挑眉,“梅妃娘娘的娘家?”
“是,就是三殿下那几个表兄,”黄逸道,“依折子上的说法,太傅见大殿下体弱多病,绝无长命可能,早就在步后招,想让子弟往后走三殿下那儿的路子,放弃大殿下了。”
第96章 目的
这种弹劾的折子,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年轻孩子们一块耍玩而已。
赵启的表兄弟、忠勤伯府翁家的几个公子,他们在京中行走,也有不少交好的同龄人。
既然翁公子们可以交友广泛,涂家公子又为何不能与太傅的曾孙们往来?
往大了说,结党营私、私底下瞎捣鼓事儿。
而现在,皇上将徐太傅留在宫里,又让御林军围了太傅府邸,显然是君臣交谈不悦,事情没往小的办。
秦鸾正思考着,见林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便抬头看他。
林繁问:“你怎么想?”
秦鸾摇头,道:“老太傅的悲痛真真切切。他对大殿下的感情极深,应是不会备什么后招。”
林繁赞同极了。
前些年,三公谏言皇上立大殿下为太子,都是徐太傅主导的,只是皇上拒绝了。
若说徐太傅以此推断出大殿下无望继承大统,想要为了他自己和徐家另作打算……
那么,徐太傅最该做的打算就是皇上说一、他回一,皇上说二、他回二。
以他帝师与辅政大臣身份,只要别和皇上对着干,徐家能出什么岔子?
显然,徐太傅不是那种闭眼混日子的人。
比起让晚辈和涂家交好,徐太傅更想把皇上骂醒。
林繁的指点轻轻点着桌面,道:“这种阴损事儿,十之八九是邓国师的手笔。”
黄逸对此并无反驳,笑了笑,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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