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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鸾轻轻笑了声。

喜怒哀乐,一个人的最常有的情绪。

在大事面前,无论是克制还是发泄,真实的情绪如何,旁观者都能感知出来。

不是秦鸳对此有多敏锐,而是皇上与皇后,两人情绪差异太大了。

“可惜不能剪窗花了,”秦鸳看了一下手掌,“我剪得可好了。”

这倒不是秦鸳自吹自擂。

在所有“姑娘”们的手艺活儿里,秦鸳的女红惨不忍睹,炸巧果差一点烧了厨房,只有窗花拿得出手,且剪得栩栩如生。

大抵是因为剪窗花用的剪子,也算“兵器”了。

季氏原还说过禁止秦鸳再进厨房的话,被侯夫人给拦了,说“阿鸳只是不会掌勺,当个烧火丫鬟应是可以,杨排风用的也就是一根烧火棍”。

季氏对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秦鸳一面吃茶,一面打量书案上的笔架。

笔架上挂着一小纸人。

不得不说,她家大姐真有想法。

秦鸳本来琢磨着,谁剪小纸人用白纸呀,也太不吉利了,要剪得剪个红色,喜气洋洋。

现在看来,还是大姐剪得对。

只有白色的小纸人,现在才能堂而皇之地挂在笔架上。

要不然,她回去也剪一个,过过手瘾?

宫里,各处也在清点。

程皇后躺在榻子上,怔怔出神。

自收到消息,她的脑海里空荡荡的,没有悲伤、也没有苦痛,可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除了疲惫,她没有其他感觉。

连眼泪都落不下来。

嫔妃们纷纷来探望,让她节哀,程皇后都打发了,也无暇去想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躺到中午,程皇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去了赵源的宫室。

这里已经变了模样,改作停灵之所。

闵公公上前来,哑声道:“皇上那儿的意思,就停四十九日,等到二月送往皇陵。”

“知道了。”程皇后道。

治丧有章程可依,各处都按部就班地办。

过了腊月二十三,衙门封印,千步廊左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值小年夜,各府都忙着扫撒。

秦胤没有闲着,自己拿着一把扫帚去了祠堂。

从里到外,认认真真扫了一遍,又将牌位擦拭干净。

而后,他站在那儿,静静地看了许久。

这个年,京城里没有一点年味,却也平静。

静得秦胤很不自在。

这种静,绝不寻常。

大年初五,徐太傅被召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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